第1章 重生了(2 / 2)

他強忍落淚感覺喊了一聲。

這一聲喊,分明帶了一縷控製不住的顫音。

陸援朝看著兒子不由就來氣。

唉,這孩子,小學、初中時,學習成績多好,年年都是全校第一,才十三歲,就已經跳級開始讀高一。

可是,高一上學期那成績,勉強才進了年級前百。

最近一段時間,又迷戀起所謂音樂創作。

小小年紀,好高騖遠,偏喜歡上什麼港台追星。

還指望你,將來考清華北大呢。

照現在這發展跡象,兩年後考不考得上一所普通大學都成問題。

陸援朝是個複轉軍幹。

當年。

南疆槍林彈雨裏趟過。

真正死人坑爬出來的戰鬥英雄。

後來轉業地方,在縣國營酒廠,當了生產車間主任。

八十年代末的國企,職工都捧著鐵飯碗。

反正每個月都是那點工資收入,工作幹好幹壞一個樣。

至於他們這些領導幹部,像他這種,一心還要把廠子搞好的異類,實在是獨木難支。

沒辦法,幹不幾年,實在忍受不了廠裏人浮於事風氣。

於是一咬牙,聯合了一幫工友,用了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借了酒廠的殼,私下卻幹起了私釀酒水的買賣。

跟廠裏,達成不見條文的規矩,每年除了替廠子完成一定配額的生產任務之外,再就是上繳相應的‘管理費用’,其他收入全歸自己這個小團隊自由分配。

如此一來,其實等於架空了酒廠,實質性地開始模仿農村包幹到戶的土政策。

這種做法,再延後個幾年,自然根本不算什麼問題。

但在國企改革,尚未全麵展開時,敢這麼做,那自然是冒了極大風險。

上輩子,陸援朝被抓,正因為這一點,結果被那害了紅眼病的一小撮舉報構陷,最終又引發了酒廠職工集體鬧事風波,這才成了侵吞國有資產的腐敗典型,被嚴格懲處。

陸援朝又怎麼可能知道。

眼前的兒子,已經是重生歸來。

原本就看著來氣,冷不丁聽到,兒子喊他一聲‘爸’時,居然還有點哭咧咧酸味兒。

好家夥!

心裏這氣,莫名越發炙盛了三分。

老子這幾年,冒風險幹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給你創造這麼好的學習條件,前不久一家夥花兩萬多塊,最高端的電腦都給你買回家了,混蛋小子你怎麼就不肯多努力一把,成績重新追上來呢?

他眼睛一瞪:“你還知道起床,這都幾點了?”

“呃……”

感受到父親那幽怨,陸衛東愣怔了下。

不過,隨即就調整好了情緒。

卻也是,哭咧咧個什麼勁。

天時、地利、人和。

都占著。

上輩子那些磨難。

如今,有了他的重生,那些都算個屁啊!

“爸,今天這不周末,所以起床晚了會兒。”

“你那叫晚了會兒?這都上午十點半,豬都該餓醒,起來找食吃了,真好意思。”

看著父親很不忿,邁開大步進屋的背影,陸衛東咧嘴笑了笑。

子欲養而親不待。

我的至親們。

這輩子,誰也休想,再給你們屈辱與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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