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們愣了半晌,然後又統一的轉回了頭。
她們似乎又得到了什麼新的指令,從這種統一的動作中恢複了自我。
晚上的洗漱時間,女生宿舍的衛生間總是格外繁忙。
有女孩走向衛生間,把頭發用發帶綁了起來,嘴裏說道:“明明我用一下你的洗麵奶可以嗎?我的洗麵奶用完了。”
“當然可以。”窗簾裏傳來了司明明不冷不淡的聲音。
“太感謝你了,你真的是個好人!”
“我讓你們感覺到惡心,我就很榮幸了。”
司明明的聲音仍舊是不冷不淡,隻有楚歌一直能感覺到那種淡淡的嘲諷。
那個女孩擠出紅色的洗麵奶,美滋滋的抹到了臉上。
司明明買的洗麵奶都非常高級,他對自己的臉向來舍得花錢,這是一個名牌的洗麵奶,據說單件要上千,她們平時都不可能買得起,每次能蹭到司明明的東西,總有一種莫名的榮幸。
借著水把這些紅色的洗麵奶抹開一股腐爛的奇怪的惡臭味道湧入鼻尖,女孩卻像是毫無察覺,把這些洗麵奶抹到了臉上。
她的雙手用力的在自己臉上搓著。
突然有什麼東西掉到了洗手池裏。
那是一顆圓圓的黑白分明的……眼珠。
眼珠之後,又是一塊塊的血肉不停的往下掉,在潔白的洗手池裏堆起了一堆爛肉,惡心程度就差長個蛆了……
不對,也不是沒長……
下水道裏還有蛆蟲不斷的往外爬呢。
不恐怖,就是挺惡心的。
女孩還是沒有看到洗手池裏的這些碎肉以及蛆蟲,她還美滋滋的繼續在自己的臉上抹,直到自己的臉上隻剩下了骨頭,所有的皮肉,眼睛嘴唇鼻子都被洗掉,成為了洗手池裏一堆髒物。
女孩兒的骷髏頭從眼眶裏流出大腦的白漿,順著骨頭流到下巴,然後一直流到衣服裏,順著中間那條溝不斷的往下,最終誰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她抬頭看著鏡子,對於自己用過司明明的洗麵奶變得格外光滑的肌感到十分滿意。
楚歌在這裏看了大概半小時左右。
同樣的類似的場景,在這裏上演了無數出。
司明明的室友一個又一個的借司明明的東西,然後一個比一個更加的不成人樣。
不一會兒一一個衛生間裏麵已經堆滿了碎肉,人都幾乎無法下腳。
不把這些肉從骨架上弄下來,誰也不知道人身上竟然有這麼多肉,竟然能堆滿一個不小的衛生間。
而這個本該是晚上洗漱的時間,司明明卻自始至終都在自己的床簾裏,連頭都沒有露一下,隻有聲音不斷的傳來。
“有意思嗎?”楚歌對著窗簾裏的司明明說道。
“還行。”司明明回應他。
“她們每天會這樣多久?”
“所有時間都會這樣,除非是我讓她們做一些別的事情。”
“好吧。”
這兩個字的聲音剛剛落下,楚歌突然伸出了手,猛的拉開了身邊的床簾!
可是這床簾裏麵,什麼都沒有!
沒有司明明的身影,也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這仿佛就是一個空床,連被子,床上桌或者其他的任何東西都沒有。
“你在哪兒呢?”楚歌露出一絲笑意。
對於這個情況,他早有意料。
自始至終,司明明都隻有聲音傳來。
真正的她不一定在這裏。
就在這時,所有的女孩再一次的轉過頭,統一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楚歌。
“敢這樣掀開我的簾子,你是第一個……”
每個女孩的聲音都各自有各自的特色。
但是這裏他們用著相同的音調相同的語氣,相同的語速,說完了這一句話,直讓人心裏發毛。
楚歌緩緩的歎了一口氣。
“何必……何必這麼折磨自己……”
周圍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深刻的紅。
連空氣也仿佛被染成了紅色,周圍仿佛變成了紅色的膠狀果凍,人在裏麵寸步難行。
女孩們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齊齊的朝著楚歌走了過來。
這樣果凍般的空氣裏,幾個女孩的速度仍舊是普通的速度,沒有其他的特殊地方,但是楚歌卻被困住了,不能進行任何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