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唐門唐星(2 / 2)

“公子怎的如此薄情,公子如何舍得殺奴家。奴家等公子已如此之久。”藍衣女子眼中的累已流下,他的手卻並未放下。他相信,隻要無痕是個男人,即便是鐵石心腸也絕對不忍殺他。這一招他從未失敗過,不管是誰。

女人的眼睛天生就是水做的,女人同樣天生就是水。在江湖水有時候卻是穿腸毒藥,江湖不知道多少人被女人的眼淚毒死。

刀光閃,一縷青絲飄落在這如雲朵般的地毯上。無痕的手中已有刀,刀以出鞘。

無痕的心不是鐵做的,但是卻早已死。刀已架在藍衣女子脖子上,隻需一寸,女子雪白的頸上絕對會有一道血痕。

“我並不喜歡開玩笑,你可知道?”無痕冷冷的說,似對藍衣女子說,又似對唐星說。

“我。。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不喜歡開玩笑。”藍衣女子的笑凝固在臉上,他清晰的感覺到刀割進肉裏的疼痛。他的脖子已有血痕,很淺,但是再淺那也是傷痕。

“以後切莫主動靠進一個男人懷裏,這種事情男人一般喜歡主動,否則那很危險。”無痕在話說完,正準備一刀割了這女子的頭。

“放肆。”唐星大喝“無痕兄既然不願你等碰,你等怎敢碰,找死嗎?”

唐星是個愛幹淨的人,他絕對不希望無痕的刀擾了他喝茶的雅興。正因為如此,無痕的刀也未砍下,隻是眯著眼看著發怒的唐星。

“你給我滾出去。”唐星指著藍衣女子道。

藍衣原本慘白的臉在聽到唐星的話之後,卻更加慘白。難道唐星的話比無痕的刀還要厲害?難道在死與唐星怒氣之間,唐星的怒氣比他的生死還要重要?

這唐星到底是何人?

藍衣女子很聽話,唐星讓他滾,他絕對不敢走。他真如野狗一般滾了出去,這哪裏還是剛才那個溫柔如水,美麗動人的女子,簡直連臭水溝裏的野狗都不如。

“喝一杯。”唐星仿佛並未發覺女子任何情況,就算是樓梯上發出咚咚的響聲,他都像未聽見一般。他滾,如狗一般滾,在他心中是情理之中的,看也為看一眼,表情都未變。

他的眼中隻有無痕,隻有無痕手中的刀,他忌憚這把刀。他的心絕對不會平靜,因為他的手已不穩。但是他的語氣卻還是很穩,可見他的養氣功夫絕對不差。

“恩。”無痕出乎意料,他竟然移動了自己的腳步,刀已歸鞘。

“這茶如何?”唐星看著無痕的手,這雙手很幹淨,比他的臉幹淨,比他的身體每一處都要幹淨。

“我隻知道我渴了。”無痕喝茶隻是因為他渴,沒有其他。

“為何不品一品?”唐星臉上又恢複了那種掌握一切的自信。

“品也是喝,不品同樣是喝。茶本來就是給人喝的。”無痕又喝了一杯,他並不像唐星那般輕手輕腳。

“原來你不懂品茶。”唐星笑道。

“你隻是來找我品茶?”無痕瞟了他一眼,言中之意不言而喻。

“確實,我並非找你品茶的。”唐星拿起折扇,他的心很激動,人一激動血液流的就快,血液流動快了人就容易發熱。

“有話直說。”無痕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可是卻沒有喝。

“我是來殺你的。”唐星臉上笑的更歡。

“你殺人還真挺特別。能死在這種地方,估計很多人都願意。”無痕環顧四周,他笑了。

“你一定認為我殺不了你。”唐星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他的動作比開始更輕。

“你可以試試。”無痕並未否認。

“你如果會品茶,就一定會發現茶的好壞。”唐星喝了一顆,眯著眼很享受。

“廬山雲霧,廬山的最高處生長的雲霧茶,雲霧之王,卻是很好。”無痕淡淡道。

“原來你懂茶。”唐星驚喜不似作假,複又搖頭道

“你可知道你剛聞得香味是什麼?”

“這我倒不知。”無痕發現他的手不受控製抖了起來,但是語氣卻沒有變。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傻子,一種是比傻子還傻的瘋子。無痕也許就是個瘋子,明知道對方要殺他,他卻仍喝這幾杯茶,不是瘋子是什麼?

“那種花香叫茶裏春,是唐門裏才有的花。”唐星笑的很大聲,他該得意,南宮劍都死在眼前男子手中,而他今天卻要死在自己手中,他怎麼能不得意。

“茶裏春無毒,廬山雲霧自然也無毒,可是聞過茶裏春的人喝了廬山雲霧,卻已中毒。”

世間本就很奇怪,兩種本來無毒,本來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結合在一起卻會產生致命的毒。人何嚐不是?本無恩怨的兩人,卻因為一些東西而相遇。相遇何嚐不是一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