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曉竹寒月(1 / 2)

林寒竹來到錦都已經有了十多天,這些天,他再沒去過那家醫院。一周的時間,他忙完了手上的工作,接下來的時間他一直在看最近的國內新聞。

“錢家的影響力夠大啊,文斌住院這麼大的新聞都能從報紙上抹掉。”林坐在總經理的位置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小聲嘟囔著,“但是百密總有一疏。”

他這些天尋找著所有有關錢文斌住院以及消失匿跡的新聞,然後用盡一切辦法把它們一一消除。但他做這些並不是為了要消除“錢文斌”的存在,也不是刻意為他做什麼。對他來說,錢文斌一直是惡魔般的存在,猶如惡魔一般的搶走了他的摯愛。

“老板,休息一下吧,為了不讓人打擾小姐清淨,你已經盯著報紙和電腦看了很長時間了。”在黑大個眼裏,他的老板永遠是個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帥與天地並齊,才與偉哲同級的偶像。

“是啊,我是有點累了,心也有點累了,我想要休息一下,等下你出去之後把門關上吧,吃晚飯的時候叫醒我。”林寒竹揉了揉眼睛,說完話便躺在了沙發上。

“好的老板。”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林回國的十幾天並未對工作有太大的熱情,他所關心的,不過是伊人的心情。

他漸漸的進入了夢鄉,又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十五年前。

林寒竹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腦海裏並沒有太多關於她的記憶。他的父親為了能讓他將來成為一個優秀的人才,便從小就帶各種家庭老師教他琴棋書畫,教他社交禮儀。十五年前,也就是他九歲那年,他已經成為班上的天才,所有的特長班成績,他也永遠都是第一名。

所有的人都很羨慕他,他是在萬眾矚目中成長的,優秀與高貴深入他的骨髓,但他並沒有為此覺得開心。父親很少陪伴他,每天的工作占據了那個人大半的時間。陪他玩的也隻有鄰居家那個錢家小子。

“撲通”

林寒竹剛放學回到家,正躺在一樓全玻璃鋼大廳的沙發上發呆,突然聽到外麵貌似有動靜。

“寒竹,寒竹,是我啊,我來找你玩了。”

這下他明白了,錢家那小子又從家裏溜出來了。每每這個時候,都是他最欣慰的時候。

所有的人都因為他的“尊貴”而疏遠他,有些人甚至還在背後說他的壞話,另一些因為看上了他的“尊貴”而刻意的去接近他,想從他們家得到些什麼。總之,都是一些讓他討厭的人。

錢文斌顯然也有些這方麵的感覺,所以特別能和林寒竹玩到一起去。他的家教雖然嚴格,但是父母親對他也是非常疼愛,這一點,雖然林嘴上不說,但其實心裏也是非常向往的。

這天,錢家小子偷了家裏的錢買了兩串冰糖葫蘆,就從林家的後院翻牆進來了,因為正門的保安不讓他進去。誰知剛爬到一半就摔了下來,鼻子都摔破了。

“寒竹寒竹,是我啊,文斌啊,開開門,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快點快點,我等的都急死了。”錢文斌流著兩行鼻血,一手握著一根糖葫蘆的竹簽,使勁的往林背後的玻璃門上敲。

林寒竹見狀忍俊不禁,心想“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

他把門打開讓錢文斌趕緊進來,萬一惹來保安,他又要解釋大半天,而錢文斌卻絲毫沒有把眼前這個大他兩歲的哥哥當外人。他掄起右邊的拳頭往鼻子上一擦,鼻血從拳頭流到了竹簽上,然後把糖葫蘆遞給這個不怎麼歡迎他的人。還嘲諷了一句“不用說,我猜你就沒吃過糖葫蘆。”

林寒竹一手接過零食,一手把紙遞給這個混球,也對他嘲諷了一句,“你是我見過的所有奇葩中,最離譜的那個。”

錢文斌誤以為這是在表揚他,得意洋洋的站起來說:“算你沒看走眼,我就是這樣的奇葩,還是那個,還是那個最不靠譜的,哈哈,怕不怕我,怕不怕我。”他一邊用紙擦著血,一邊用居高臨下的姿勢嘲諷著林寒竹。

林對這麼個奇葩真的是無語了,他一定是上天覺得無聊派來逗自己玩的。隻不過自己是被玩的那一方。

“這麼晚了還出來不怕你老爸揍你嗎?”林寒竹把那串“血葫蘆”放在桌子上。

“怕啥,老頭子每天都管著我,不讓做這個不讓做那個的,煩都煩死了,唔,每天都派人監視我,我剛跑出來,讓他們找著吧,你不要和別人說我在這裏啊。”他一邊吃,一邊說,弄的嘴上都是糖渣。

“為什麼你每次一出來就往我這跑?”

“怎麼啦?你很煩我嗎?怎麼說少爺我也是個優秀人才,來你這裏是你的榮幸好嘛。”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想再看到每次你都被阿姨拎出去的樣子。”林寒竹嘴角上揚卻又做出心疼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