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黃昏時分,爸爸同丫丫進了家門,一拉燈繩,燈沒亮,原來爸爸忘記樓裏斷電了。他懊惱地找出一根蠟燭點上,準備做飯。
擰開水龍頭,水也沒有。這可讓人怎麼辦才好?“做作業,點著蠟燭做作業好玩。”爸爸半是命令半是誘惑地說道,把蠟燭端到了丫丫的小桌子上。
蠟燭紅紅的,火苗也是紅紅的,還有一股子嗆鼻子的怪味兒。丫丫皺皺眉頭,頭一次在蠟燭的光下做作業,心思還真定不下來。
屋外刮起了風,還夾著隱隱的悶雷聲。十三層的高樓上,像是誰專門安裝了一個給風使用的麥克風,風的聲音起碼放大了五六倍,“嗚嗚,的,挺嚇人。不過丫丫已經習慣了風聲,她知道風的脾氣,一陣發作過後,就消失了。什麼東西打得窗戶“啪啪”響?噢,下雨了,雨點爭先恐後地擠在玻璃上,像要偷看蠟燭悄然流下的紅色的淚。
丫丫定定神兒,想繼續自己的成語默寫,“不速之客”,這可是個新詞,要掌握住,下次造句時用尚,讓張老師大吃一驚!丫丫想著,突然窗戶上的響聲大了起來,她抬頭一看,紗窗上貼著一個帶翅膀的動物,聲音正是這動物發出的。
丫丫有些害怕了,馬上喊爸爸幫忙。爸爸衝進女兒的小屋,順著她的手指一望,悄悄擺擺手,走到窗前,猛一下拉開紗窗,把那帶翅膀的動物捉住了。
“原來是隻雨燕!”爸爸把雨燕托在手心,用另一隻下輕輕撫摸它光滑的腦袋。雨燕的兩隻畫眼睛驚慌地注視若丫丫,也注視若閃爍不定的燭光,它的翅膀淋濕了,渾身哆嗦個不停。“這隻雨燕八成是迷了路的雨燕娃娃。”爸爸說道。丫丫伸出小手也摸摸它的小腦門兒,覺得這雨燕娃娃太可憐了。“我們怎麼幫助它呢?”丫丫問爸爸,也問小雨燕。
爸爸返身找出一隻紙盒子,往盒子見墊了塊舊棉絮,然後把雨燕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正在這時,丫丫突然覺得眼前一亮,她以為是天空的閃電,趕快閉眼,等她再睜開眼時,屋頂上的日光燈正發出柔和的光芒,電,恰到好處地趕來湊熱鬧了。
後來丫丫在日記中記下了這次斷電,她終於使用上了“不速之容”這個奇妙的成語:“不速之客小雨燕,白肚皮,黑衣服,在我家莊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被我和爸爸放飛了。雨燕的肚皮在監天上,一閃一閃,像白色的珍珠。……
張老師很喜歡丫丫這篇日記,還在全班朗讀了一遍呢!
87.病房裏的哭聲
一聲尖利刺耳的刹車聲!
仍是晚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被疾馳而來的吉普車撞倒在地。
在行人一片驚叫聲中,吉普車卻突然啟動,倉惶逃跑了。人們隻好先把小姑娘連同她那被軋壞的電子琴,一起送到了醫院。
小姑娘叫佳妮。她的媽媽很快趕到了醫院。醫生說,佳妮的傷勢不重,三天後即可出院。
佳妮蘇醒過來,急切地向四周張望:“電子琴!我的電子琴呢?”媽媽把電子琴托到她麵前。
多漂亮的電子琴喲!可惜,被車輪軋得麵目全非了,它悲慘地躺在媽媽的雙手上,再也不會發出關妙動聽的樂聲了。
兩顆晶瑩的淚珠跳出眼眶,似兩條小溪從佳妮的臉頰上緩緩淌下……
沒有人知道,她的痛惜和傷心並不是為了電子琴,而是為了奶奶。
奶奶的眼睛快要失明了,她得了嚴重的“白內障”,明晃晃的白天,幾步之內竟看不清佳妮的麵孔。醫生說:要動手術,否則會失明的。
爸爸是援外工人,在幾內亞工作。佳妮隻能一次次地央求媽媽給奶奶動手術。
然而,媽媽總是說:奶奶老了,治好也沒多大意義。佳妮明白,媽媽不肯為奶奶花錢。她氣惱,焦慮,又無可奈何。
一向樂觀的奶奶變得終日沉默不語了。佳妮知道,奶奶心裏藏著深深的痛苦和憂愁。每當她望著奶奶消瘦的臉龐和摸摸索索地在屋裏走動,又想到以後奶奶的眼睛將永遠是一團漆黑的時候,她心裏就湧起一股酸楚,再也沒有心思彈奏電子琴了。
她給爸爸寫信求援。然而,爸爸也拗不過媽媽。她不計心,苦苦思索著……今天,她終於想出了一個主意!
這主意使她那麼激動,那麼興奮……卻又那麼令她難過。
當她抱起心愛的電子琴時,不由輕輕撫摸著它,好久好久,許到一顆清亮的淚珠,滴在了雪白的琴鍵上……不料,一場無情的車禍,徹底粉碎了她的計劃。此刻,她躺在病床上,淚水淚淚……
媽媽竭力安慰她,又不解地問:“你這孩子也怪!不在家練琴,抱著它去大街幹什麼?”
“我……我要,賣掉它!”
“什麼?”媽媽驚訝得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賣掉它……給奶奶治眼睛……”
媽媽怔住了。
佳妮又一次望向遭了大難的電子琴,再也抑不住悲傷和絕望,突然對著媽媽放聲哭喊:“你,你不給奶奶……治病……電子琴,又,又軋壞了,拿什麼……給奶奶治……治眼睛!!”!嗚嗚嗚”
她哭得聲咽氣衰,雙肩抽搐不停……人們唏噓感歎著……
佳妮痛徹心肺的哭聲,在寬闊的病房裏回蕩著,強烈震撼著佳妮的媽媽的心靈……
88.樹媽媽和她的女兒
在一片草地上,長著一棵樹。盡管有小草和野花陪伴著她,她卻總有些悶悶不樂。一朵雲飄過來,輕聲細語地問:“樹啊,什麼事讓你不高興?”樹搖搖頭回答:“哎,誰能明白我的心事呢?”一陣風刮過來,粗聲大氣地問:“樹啊,幹嘛老是打不起精神?”樹擺擺手回答:“哎,誰能猜得透我在想什麼?”
有一天,打老遠的地方飛來一隻小鳥,他累了,落在樹枝上歇腳。樹悄悄地問他:“你是從大森林那邊飛來的吧?我想有個孩了做伴,你能幫我的忙嗎?”正在梳理羽毛的小鳥連連點頭:“那還不容易嗎?我去為你尋一粒種子!”小鳥飛走後的那些日子,樹焦急地等待著他的消息。過了幾天,小鳥真地又飛回來了。樹歡天喜地地迎接他,可看上去,他卻一副難為情的樣子。樹不安地問:“出什麼事了嗎?”小鳥低聲說:“我確實為你從大森林裏銜來了一粒種子。在離這不遠的地方,我急著要和你打招呼,一不小心,種子從嘴裏掉下去了。我滿地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太抱歉了。”樹聽了,失望地半天說不出話來;小鳥扇扇翅膀,不好意思地飛走了。
幾天之後的一個夜晚,天空中落下一場雨。無數的小雨滴密密匝匝地擠在一起,他們盡力把腳步放得很輕很輕,生怕驚醒了熟睡的大地。忽然,小雨滴們聽到樹葉發出沙啦沙啦的響聲,他們趕緊屏住呼息,原來樹在斷斷續續地說夢店呢:“我的孩子呀,我多想有個可愛的孩子呀……那粒種子到哪去了呢,小雨滴們聽到樹那憂傷的聲音,決定大家一塊去幫她尋找那粒失落的種子。他們今先恐後地滲到土地裏,在密密的青草根根中找,在細細的野花根根中找。說來有多巧,他們恰恰在粗粗的樹根旁發現了它。這粒胖嘟嘟的種子喲,被風刮過來,被土埋起來,此刻,她睡得好香好香,一點也沒察覺自己被一群小雨滴圍在當中。小雨滴們手拉手唱起了歌:
胖嘟嘟的種子呀,你願去做樹的女兒嗎?快睜開眼睛醒醒呀;你不想有一位媽媽嗎?啊,紮著個小歪辮的種子醒來啦,她剛伸了個懶腰,“啪”地爆出了一棵嫩芽芽。小雨滴們興奮地簇擁著她,他們齊心協力,把嫩芽芽推出了地麵。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一棵紫藤苗茁噙著品瑩透亮的露珠,亭亭玉立在驚訝得不知所措的樹麵前。
樹媽媽有了位漂亮的女兒,她整日把樹葉搖得嘩嘩響,高興得笑個不停。她那麼愛自己的孩子,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樹媽媽看到紫藤苗很瘦弱,就對她說:“我的心肝肝,快過來靠在媽媽身上,不然你會跌倒的。紫藤聽話地把頭偏過來,依偎著媽媽,她覺得自己多麼幸福啊。
風刮過來,樹媽媽忙說:“快走吧,快走吧,千萬不要吹壞了我的孩子。”
雨落下來,樹媽媽大驚小怪地嘟噥著:“別下啦,別下啦,當心淋病了我的乖乖!”
陽光閃爍,樹媽媽嘟噥著:“唉呀呀,曬著我的寶寶可怎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