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三月街
大理三月街,最熱鬧的時候,風都會燙人的臉。國營商店搭起成百上千的貨棚,一夜之間,三塔旁邊就出現了一個四通八達的街市。街市前頭,白族阿姐來賣秸草帽,白族阿嬸來賣喜州粑粑,白族阿奶來賣大理石花盆。街市後頭,藏族阿哥來賣鹿胎蟲草、彝族阿叔來賣羊毛氆氌,納西族阿公來賣杜鵑花苗。街市旁邊還有賽馬的場子,演戲的台子,趕街子看熱鬧的人群,彩雲似的,一片一片在蒼山腳下浮動。
整整十天啊,路上的石頭都被踩塌了一層皮,由孩子的心還在歡蹦亂跳地撞擊著發燙的胸口。
他們是不興空著雙手去逛三月街的。要在街子上買點什麼,也不興拉長臉皮纏著阿爹阿媽要錢。錢,你們自己會去賺哩!
這裏不說男孩子,單說女孩子。女孩子心靈手巧,打個盤腳坐在床邊上,一晚上能剪七、八幅窗花。剪山水,蝴蝶泉、清碧溪、望夫雲、三塔,剪什麼像什麼;剪花卉,紅山茶、黃杜鵑、白牡丹、紫藤蘿,剪刀還沒收住,蝴蝶就想飛進院裏;剪雀鳥,剪瓜果,剪人物,剪喜字,剪福字,剪壽字,要是在街上當著人剪,剪刀一停,就有人遞過錢來買走了。
這一天,剛滿十歲的阿鳳賣完窗花正要往回走,突然被一位金發碧眼的外國朋友拉住了。她告訴翻譯,要阿鳳即時給她剪一幅窗花,價錢不論商低,隻要求剪出白族人民的一片心。
這分明是在刁難人。剪窗花,曆來隻興剪說過的那些東西,誰見過剪心的呀?圍著的群眾想為阿鳳出點子,可是你望堪我,我望望你,誰也拿不出什麼好點子來。翻譯也很著急。他扶扶眼鏡,安撫阿鳳:“不要心慌,慢慢想,慢慢想。”阿鳳翻白眼,殷紅的小嘴一咧,笑起來了。
她從書包裏拿出一大張翠滴滴的蠟光紙,把蠟光紙對角一疊,便喳喳喳喳地剪起來。不一會,剪完了,用一張白棉紙襯底當眾展開。嗬喲!所有的眼睛都亮了。
剪紙上,左右兩邊,各有一株頂天立地的長青樹。在長青樹的繁枝密葉中間,飛過兩隻吉祥、喜慶的白孔雀。樹下是兩個瓜棚,長藤結瓜,果實累累。最有趣的是一個白族小姑娘,辟一個大甜瓜,正在讀書。因為專心致誌,一對玉色蝴蝶落在她的發梢上,她都不知道。這幅剪紙有近景,還有遠景。透過我們剛才說的那一副近景,還可以看到波光閃閃的洱海,帆影綽綽的漁船。整幅剪紙,生機勃勃,幸福安寧。
外國朋友十分興奮,顫抖著手指拉!開錢包。但是阿鳳把她的手攔住了。
“我剪的是一片心。”阿風說,“心是沒有價的。”她把剪紙遞給翻譯,跑進人群,眨眨眼就消失在五彩繽紛的街市裏了。
125.不知死活的錦雞
一隻羽毛燦燦的錦雞跳舞累了,邁著八字,悠閑地散著步。猛然,他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
原來是一條蟒蛇紋絲不動地盤在地上。錦雞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一動也不敢動。他想飛起來逃走,但一點力氣也沒有,反而雙腿一癱倒在地上。心想:完了,完了……他不由自主地聲音顫抖著說:“饒、饒了我吧!我……”大蟒仍然盤著,紋絲不動。
錦雞站了起來:“我、我,我可不是有意踢您,請您原諒……”
大蟒還是沒有動靜。
錦雞膽子大起來了,心想這蟒一定是死了。恰巧一群小鳥飛過,錦雞為了給自己增添一段傳奇史,便對著大蟒高聲喝道:
“擋住我的路,真是討死!——小鳥們,請你們證實,我訓斥過大蟒……”
話未說完,大蟒突然躍起一撲,錦雞甚至來不及叫一聲,就被蟒咬在口中。
126.蠟筆娃娃
丁丁有一盒新蠟筆。盒子上畫著樹林、鮮花、小河。盒子裏,有十二支彩色蠟筆。
丁丁到花園裏去玩,也舍不得放下蠟筆。他把蠟筆放在口袋裏,滑滑梯,爬攀登架,蠟筆盒從口袋裏掉出來了,一點兒也不知道。瞧,他嘻嘻哈哈又去玩水車了。
敏敏走過這兒,發現了這盒蠟筆,多美的蠟筆啊;她捧在手裏,左看右看,其舍不得放下。她看看花園裏有人,忙把蠟筆盒埋在一個小沙堆裏走開了。
花園裏的小朋友都回家了。敏敏一個人走進花園,她想再去看看蠟筆。忽然,她眼前一亮,咦,前麵出現了一座美麗的房子,牆上畫著樹林、鮮花、小河,房子前有十二個小娃娃,穿各種顏色的衣服,跳呀,唱呀,其快活。“你們是誰?”敏敏驚奇地問。
“我們是船筆娃娃,剛從地裏長出來。”一個紅娃娃說。“怪不得好而熟呀!”敏敏高興了。蠟筆娃娃又去跳舞、唱歌了。
敏敏拉住幾個蠟筆娃娃:“蠟筆娃娃,你們跟我回家好嗎?”
“跟你回家,為什麼?”蠟筆娃娃睜大眼睛。“你們太美麗了,我喜歡你們,你們就跟我走吧。”蠟筆娃娃互相擠了擠眼睛,進了蠟筆房:“好,你來把蠟筆房搬回家去吧。”
敏敏靠近蠟筆房,用力拉,拉不動;用力推,推不動!用盡了力氣,蠟筆房一動也不動。
“哈哈,哈哈!”在蠟筆娃娃的笑聲中,敏敏隻好紅著臉走了。
天快黑了,丁丁找到花園裏來了。他看見花園裏多了一座美麗的房子,牆上畫著樹林、鮮花、小河,房子前有十二個彩色小娃娃,唱呀,跳呀,笑哈哈。丁丁覺得挺麵熟,問:“你們是誰呀?”蠟筆娃娃一看,“刷”的一下圍上來,高興地說:“我們就是你的小蠟筆呀!”
“原來,你們在這兒呀!都怪我粗心大意,把你們丟在這兒,請你們多多原諒。”丁丁向蠟筆娃娃鞠了一躬。
“夥伴們,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進屋去,跟丁丁回家。”蠟筆娃娃歡叫著,到房裏去了。
丁丁用手輕輕一推,蠟筆房就像裝上了輪子似的,咕嚕,咕嚕,咕嚕嚕,跟著丁丁回家了。
蠟筆房回到丁丁家,就變成了一盒小蠟筆。
127.第—次采蜜
小工蜂金金離開搖籃了。今天,姐姐們就要帶她飛出烽房,到田野去采蜜。
金金跟著大夥兒出了蜂房大門。門口有十幾隻蜜蜂跳著舞歡送。金金問:“這些姐妹不去采蜜嗎?”姐姐說:“她們站崗放哨,不許壞蛋闖進我們的家。”
春天多美麗啊!金金順著風兒向前飛。姐姐飛過來對她說:“現在還沒采蜜呢,我們要頂著風兒飛,等我們采滿了蜜,順著風兒回來,就輕鬆了。”金金便跟著姐姐們飛到一大片油菜田上空。油菜花揚起金黃的笑臉說:“歡迎!歡迎!”
姐姐叫金金飛進一朵花芯,先用身上的細毛粘滿花粉,再用後腿上的花粉刷把花粉刷下來,同時用唾液拌成小團,然後放在後腿的花粉筐裏。
小工蜂們的花粉筐都裝滿了花蜜,準備回家了。她們齊聲說:“油菜花,謝謝你們啦一一油菜花說!“不,應該謝謝你們一一”
金金很奇怪:“我們采走了花蜜,為什麼還要謝我們?”姐姐說:“我們在花叢裏采蜜時,也幫助菜花傳授了花粉。這樣,油菜才會結出又多又胖的菜籽,得到大豐收呀。”
金金跟著大夥兒順著風兒向蜂房飛去,花粉筐裝得滿滿的,可一點兒也不沉。這時,她才想起,出發時,姐姐說的話真有道理。
128.吉吉乘電梯
吉吉家搬了新房子,這幢新房子好高好高,有二十層呢,可是吉吉家住在第一層。他真羨慕那些住在樓上的人,他們天天能乘電梯上去,又乘電梯下來。
吉吉呢一次電梯也沒乘過,因為上電梯的人太多,每次都把電梯擠得滿滿的。
慢慢地吉吉認識了一位阿姨,她家住在十二層樓上,阿姨有一個兩歲的小寶寶,可胖啦,有三十斤重!吉吉很喜歡這個胖寶寶。
一天下午,吉吉想乘上樓人少的時候,乘一回電梯上去玩玩。可是當他走到電梯門口一看,那兒貼了一張紙,寫著:電梯壞了,請步行上樓!
唉,吉吉覺得真倒黴!正在這時那位住在十二層樓上的阿姨回來了。她抱著那個胖寶寶,累得滿頭大汗。當她看到電梯門口貼的那張紙時,頓時臉色發白,一屁股坐在樓梯上,說:“哎呀呀,這可怎麼辦呢,我怎抱得動他上十二層樓呢?”
吉古在一邊看到阿姨的眼睛裏有兩顆亮晶晶的淚珠在滾動。是啊,乘電梯上樓,阿姨可從來沒有說,抱不動她的胖寶寶!
這可怎麼辦?要想辦法幫幫阿姨呀。吉吉眨眨眼睛,一拍腦袋,有了!他一把從阿姨懷裏抱起胖寶寶,噔噔噔……跑到二樓,篤篤駕,敲開了張叔叔的門,氣喘籲籲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張叔叔聽了連連點頭,一把抱起胖寶寶,噔噔噔跑到三樓。
篤篤篤……吉吉去敲開了三樓王嬸嬸的家門,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王嬸嬸連連點頭,接過胖寶寶,噔噔噔跑到四樓。篤篤篤……吉吉敲開了四樓金大媽的家,金大媽開門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