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門仙齡已逾三百,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子蘇訥訥。
“三百?”這回輪到糖糖驚愕了,“老成這樣?!那他怎麼還會有個才十六、七的女兒?”
“白掌門的女兒?”皺了下眉,子蘇疑惑的搖搖頭道:“沒見過。但修仙之人與凡人不同,比如說你,再過幾十年,隻怕我已經垂垂老去,而你還是現在的這般模樣,永遠年輕……”
漂亮!在心裏偷偷的說出最後兩個字,子蘇笑了,淡淡的感傷。
突然之間,他好想能再次看見,看看藍天白雲,看看綠樹花開,看看他眼前的女子,是否一如他在心裏偷偷描摹的模樣?
“長生不老?”咋了咋舌,糖糖沒想到自己一不小心也跨入了時光漫步者的行列,不過這一切都不是她所期待的。
燦爛的人生活一百年嫌短,而無聊的人生活個幾十年都嫌長了。
她現在隻想著快點解開天書之謎,在天地盡毀前回到大叔身邊去。
在這裏,單調枯燥的修仙生活和每日每夜、無時不刻的思念讓她覺得度日如年,更哪堪歲月變成一條無盡的延長線。
再如此延長下去,她怕會和大叔被延長成為兩條再不相交的平行線,恐怖的無限!
“別說這個了!”煩躁的甩了甩頭,糖糖轉開了話題,“還是說說你為何會有老白毛做的金符吧?”
“金符——”低下頭,眼前是一片白茫茫,子蘇回想著金符昔日燦爛的光芒,幽然道:“是白掌門送給人皇子的出生賀禮!”
“人皇子?出生賀禮?”喃喃的重複著,糖糖一驚跳起了身:“你是皇帝的兒子?”
“是!”皙白的手指緊緊攥起,攥得金符的棱角戳痛了掌心,子蘇長歎一聲道:“我是當今人界皇帝的唯一皇子。”
“太子?皇儲?”兩腿一彎,糖糖蹲在了子蘇麵前。
看看,得好好看看,要不以後等他做了皇帝就沒那麼容易看到了。
可是——怎麼看也不像呀!
這麼一個靦腆羞澀的少年,治天下,馭權臣,他行嗎?
“那你怎麼會被別人當作反賊?眼睛又是怎麼回事?”扒著子蘇的肩,糖糖像跌進了五重霧裏。
“眼睛,是我父皇……”手無力的攤在膝頭,金符在掌中熠熠生輝,子蘇苦笑道:“在我出生之時,白掌門不請自來送上了這道金符。這在曆代帝皇子孫中都是前所未有之事,所以我皇祖父認為這預示著我會成為一代明君,於是便想將皇位直接傳給我。”
“所以你爹一怒之下就向你下了黑手?”太過於震驚,糖糖的手指緊扣著子蘇的肩,忘記了力道。
“皇祖父在位四十年,父皇當了整整四十年的皇太子……”
一陣冰冷的沉寂,糖糖鬆開了手。
“原來你爹是個‘查爾斯’,幹瞪了一輩子眼的倒黴皇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