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落到底是走進了書房,但是礙於兩人共處一室,又是書房重地,到底沒有近前。
謝雲州看起來很忙的樣子,他並未抬頭,而是一隻手在文件上批閱著什麼。
男人淡淡的聲音道:“近前來。”
薑雪落微微愣了一下,想到如今人在屋簷下,隻能聽謝雲州的吩咐。
“殿下,今日怎麼到了院裏人又走了?”少女沒話找話說。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謝雲州手上微微一頓,然後繼續用筆道:“怎麼?孤的行蹤還要向薑姑娘你彙報?薑姑娘你是孤什麼人?”
少女一愣,沒想到謝雲州口吻這般難聽。
她隻能微微陪著笑道:“並不是的,小女隻是看殿下去了又走了,這才有些疑惑。”
謝雲州麵露不耐,“薑姑娘你特意來一趟,該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如果是的話,薑姑娘可以走了,孤這裏還有事,便不陪薑姑娘了!”
“當然不是!”見被人下了逐客令,薑雪落趕忙補了一句。
謝雲州似乎很不耐,“有什麼話便說,孤這裏還有旁的事!”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薑雪落隻能深吸一口氣,手指微微握緊道:“殿下,今日是中秋佳節,我與玉禾好久不見了,想與她一同到宮外頭逛一逛。我保證……”
薑雪落生怕謝雲州不同意,趕忙補充道:“我一定速去速回,絕不在外頭多耽擱!”
謝雲州握著筆的手忽然停了下來,諾大的筆墨暈染在宣紙上。
男人低垂著頭,好似在思考著什麼。
他本就長得俊俏,即便是低著頭的樣子依然能看到深邃的五官,加上天家尊貴,不同於常人的矜貴自持就顯露無疑了。
薑雪落不著痕跡的移開了目光。
謝雲州低著頭忽然淡淡的笑了一聲,他擱下筆,然後抬頭看向薑雪落。
“孤記得,薑姑娘的要求孤已經答應你了不是嗎?”
說著,謝雲州一邊起身,朝著薑雪落這邊走了過來。
少女一聽不好,從謝雲州的角度,他的確沒有理由同意她出宮。
畢竟有什麼意外誰都不好說。
她還是想爭取一下,“殿下,您之前答應我的,同意我與好友見麵的!”
“孤已經讓你見了!”
“作為回報,你要送孤一隻香囊!”
薑雪落趕忙道:“我已經贈與殿下了,還是當晚就完成了的!”
嗬嗬,謝雲州在心中冷笑。
“可旁人也有!”
說完這句,二人都愣了一下。
薑雪落心頭生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隻能解釋道:“我見那剩下的絲線也很好,不能浪費了,想著在東宮得了很多人的照顧,便多做了幾隻香囊,沒想到殿下也知道了這事。但是我保證……”
薑雪落的臉有些微微紅,她十分真誠的注視著謝雲州,“我送給殿下那隻是最好的,也是我最用心,花了最大力氣的,殿下如果是因為這個,您切莫生氣了好不好?”
少女聲音軟糯,加上又刻意討好,是個男人聽到這聲,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