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深夜。
薑雪落是被熱醒的。
近幾日,她身子發虛,總是夜半醒來。
起初,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心想應該是天氣漸涼,殿內燃燒炭火的緣故。
這日,她又再次發汗,便不覺拉了拉自己的領口,嗓子也有些發幹。
“紫川,紫川你在嗎?”
“紫川……”
薑雪落叫了幾聲之後便聽不到動靜了,她心想那丫頭一定是睡著了。
於是,她欲起身喝水。
正當剛要起床的時候,忽然聽到殿外傳來了動靜。
方才不知去哪兒的紫川的聲音響起,“攝政王,您來了。”
“嗯,她睡了嗎?”是謝雲州的聲音。
紫川聲音響起,“是,陛下已經睡著了。”
薑雪落顧不得在心中埋怨紫川,聽到外頭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頭一慌,連忙又躺了下去。
門“吱呀”一聲開了。
男人的腳步聲很輕,但是落在薑雪落耳邊,就如同千斤重一般。
她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薑雪落放在兩側的手也不自覺握緊 了些。
謝雲州在薑雪落床邊坐下,看到她的被褥隻蓋了一點,忙歎息一聲,伸手就開始為她蓋被子。
男人的氣息湊過來,拂在薑雪落的臉上,讓她心頭一顫,呼吸都變得緊張起來。
謝雲州為她蓋好被褥,又伸手握住薑雪落的手。
他將薑雪落的手放在自己麵頰的地方,不禁歎息一聲。
他的臉上有些胡茬了,指腹放在他的麵上,有些麻麻的,癢癢的。
薑雪落在清醒的狀態下,又是閉上眼睛,全身的感官都會放大。
尤其是謝雲州不僅僅滿足將她的手放在麵頰之上,他的氣息也有些粗重了些。
下一刻,便如獲至寶一般,輕輕吻在她的掌心。
男人低啞的聲音響起,“落兒,你什麼時候才能接受我?”
說完這句,謝雲州自己都發出一聲輕嘲。
“你到底要怎樣方能看到我?我到底要怎麼做?”
他說著,隻露出悲傷,神情黯然。
但謝雲州並未停止再去吻薑雪落,他的唇一點一點吻著薑雪落的手指。
唇瓣滾燙,燙的薑雪落身子都跟著震了一下。
饒是今夜的氣溫有些熾熱,不過一會,謝雲州大抵都無法滿足隻親吻她的指腹了。
謝雲州低下頭,注視著薑雪落。
將她額前的碎發輕輕弄到耳後,然後用粗糲的指腹一點一點在她麵上撫摸著。
他一邊撫摸,一邊喉嚨裏發出輕輕的歎息。
這聲歎息在薑雪落聽來,就像擂鼓一樣,擊打在心口處。
直到謝雲州來到她的唇瓣,他的指腹已經變得滾燙,撫向她唇邊的手指也帶著輕顫。
他注視著她的紅唇,眼眸也不禁深諳了幾分。
下一秒,謝雲州低下頭便欲吻上去。
然而就在這時,薑雪落再也無法裝睡下去。
她的眼眸陡然睜開,一雙清明的眼睛瞬間對上謝雲州的。
謝雲州在發現她醒來的那刻,眼眸隨之一震,然後便也恢複了清明。
他抬起頭看向薑雪落,“落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