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朝著自己手中吐了口吐沫的豆芽信心大增,他努力的向上一躍想要抓住護欄。
這時的他才發現自己的腳根本就連離地一個手指的距離都沒有,他的雙肩上一股巨大的後綴力使他在十分之一秒後再次重返地麵,豆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原來他的身上還背著那個求生大背包。。
“我的個天,小豆爺,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老鼠看著豆芽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他是真有些無奈,“你先往上爬吧,注意六樓的那個喪屍,繞著這邊走。”老鼠指了指六樓的護欄隨即示意奧娜先往上爬,他要去“拯救”這個令人哭笑不得的豆芽。
奧娜點了點頭,她甩甩飄逸的長發衝著下麵喊道:“豆芽,加油哦。”
此時的豆芽看了看奧娜和老鼠,一股男人的自信散發在豆芽的臉上,“鼠哥,你不用下來,我能上去!”豆芽擺了擺手,隨即後退幾步再次準備試圖抓住欄杆。
“哎呦。”伴隨著一聲略顯撕心裂肺的叫喚,老鼠無奈的看著躺在地麵上的豆芽。
“你小子就不能把那龜殼子給卸了啊?等著!”老鼠說完便麻利的退回到一層的防護欄上,緊跟著跳了下來。
濺起的泥土好似飛揚跋扈般噴了豆芽一臉,豆芽不住的咳嗽著,“鼠哥,你,你不用下來,我能上去。”
“你以為你演士兵突擊呢啊?兵王?告訴你,這不是電視劇,這是關係到你的生命的,要是後麵有一堆喪屍追你,你早就玩完了!”老鼠一邊數落著豆芽,一邊將他扶了起來,顯然那沉重的背包成為了豆芽上不了護欄的罪魁禍首。
“你這包裏都裝著什麼?怎麼這麼重?”老鼠埋怨的說道,他取下了豆芽的行走背包打開一看,裏麵都是些吃的和瓶裝水,甚至還有一支壓縮的防潮墊和放了氣的睡袋。
“打算去郊遊啊?哥們,你知道啥叫油菜花嗎?你是真有才華啊!”老鼠無奈的笑了笑,他根本無法體會到不能再回家的豆芽是怎麼想的,即使那是一個不大的小窩,就現在來看,豆芽就非常羨慕老鼠,至少他還有家可會。
漲紅臉的豆芽想說些什麼,他覺得自己第一次在外人麵前丟臉了,自己一個大小夥子怎麼還不如一個女人呢,他欲言又止,臉上又快做出一道豐盛可口的海鮮焗飯來了。
老鼠笑了笑,像兄弟般拍了怕豆芽的肩膀,“沒事,沒事,你上你的,這包,我來給你背。”
老鼠說完,便略顯吃力的爬上了護欄,不一會便爬到了二樓,他回頭招呼道:“豆芽,還愣著幹什麼?上啊!”
老鼠不知道,此時的豆芽正深陷在關於送別的回憶當中。。
“爹,我背吧。”豆芽跟在他爹的身後,前麵那個魁梧的中年男人背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一言不發,那碩大的行李箱似乎將豆芽他爹的肩膀壓得不輕,但那男人的背卻挺得筆直。
“豆芽啊,你娘說了,去了那邊要照顧好自己,吃喝拉撒都得上點心。”中年男人的背影終於抖了抖說出話來。
“是的,爹,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豆芽點了點頭,他的手中攥著一張火車票,這張火車票將帶他離開這座灰頭土臉的小城,駛向未知的未來。
中年男人沒有回頭,他喘著粗氣向前繼續走著,似乎做了好久的思想鬥爭後才開口道:“你娘還說了,你要是去了那裏呆不住,就回來,咱這裏,不比那大城市好,但過的舒坦。”
豆芽隻感覺自己的兩個眼圈濕濕的,有什麼東西在眼睛裏打轉,這個送別的場麵並不像他當初給舍友鼻涕講著自己將要去大城市發展時那麼的豪邁,豆芽含著抑製不住的眼淚狠狠的點了點頭道:“嗯,爹,俺知道了。”
中年男子將那碩大的行李箱放在了地上,不遠的大廳內顯現出了進站口三個雪白的大字,那中年男子喘勻了氣後便將行李箱交給了豆芽,“兒啊,以後的路啊,就得靠你自己走了。”
豆芽接過了那沉甸甸的行李箱,那行李箱內還放著娘給自己裝的一袋子煮雞蛋和各式各樣的麵包,這一份沉甸甸的愛都涵蓋在了這行李箱中,此時的豆芽再難抑製住自己的情感,他抹著眼淚看著自己的父親,他發現父親的頭上又多了幾縷白發。
“別哭了,把眼淚擦幹,高高興興的上路,到了那裏記得多給你娘來電話。”中年男子的眼圈微紅,他假裝找煙盒的說道。
豆芽點了點頭,他拉起行李箱道:“爹,我走了。”
中年男子沒有回頭,他的臉上也許已是老淚縱橫了。
豆芽在進站口最後望了一眼自己的父親,那已經有些蒼老的背影在燈光的照映下更是顯得滄桑,豆芽抹了抹流下的眼淚,他暗暗的許下誓言要在大城市中打拚出自己的一份天地,讓自己的爹和娘都過上好日子!
沉甸甸的行李箱慢慢的幻化成了豆芽視野內搖擺的行走背包,此時背著那沉甸甸的行走背包的老鼠已經爬到了三樓的防護欄上,他在大聲的朝豆芽喊著。
豆芽終於停止了回憶,他想起了遠方的爹娘,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通訊線路已然全部失效,豆芽現在恨不得能馬上奔回家去,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