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色已經不早了。
雲歲晚懶得做飯,拿了幾個肉包子放在鍋裏,等霍家爸媽回來吃。
然後她去了雲家,等李龍那家人來“做客”。
“小姑,你好點了嗎?”
進入院子,雲歲晚看到她小姑雲曉麗在收菜幹。
“不暈了,睡了一覺起來好多了。”
雲曉麗之前被打,那可是要疼上三四天,嚴重的話,一個星期左右都好不了。
沒想到這次去衛生所看過後,這麼快就舒服了,身上的傷隻有一點點疼痛。
雲歲晚開始苦口婆心的勸她,她盡她所能,要是她小姑最後還是不願意離婚,她也無能為力。
“小姑,你被打多久了?每天都受傷嗎?我這麼長時間沒見你,你瘦了好多。”
雲曉麗不敢看雲歲晚,這是她的疤,是她的傷,她過得不好,卻是她自己選的,怨不得別人。
“我之前去鎮上,聽人家說,現在外麵的地方男人打女人是犯法的,而且離婚的女人也不是沒有,並不需要擔心什麼風言風語。”
“就像我長這麼胖,一直被人罵,我一開始還在意,但是後來就覺得無所謂,我又沒吃人家的飯,”
雲曉麗是明白她這個外甥的心情的,沒出嫁之前,她還幫她罵過那些說她壞話的人。
可是這是兩碼事,離婚不是一件小事。
看得出來雲曉麗很糾結,雲歲晚歎氣,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將其荼毒已久。
她得想個辦法,讓她小姑毫無負擔的離婚。
“小姑你好好想想,我先去做飯了。”
雲歲晚是不想做飯的,但是他爸媽妹妹得吃。
之前一直都是她媽和她二嬸輪流做飯,她也不知道今天該輪到誰做飯,索性就自己做吧。
做好飯,所有人也卡著點回來了。
吃了一半,門外傳來震天動地的敲門聲。
雲歲晚由於減肥,控製飲食,吃的不多,早就吃完了,坐在院子裏吹風。
哐當一聲,門被撞開,雲歲晚就看到進來了一大群人。
應該是李龍的兄弟們,後麵被攙扶著的斷腿男人就是李龍。
雲歲晚站起來,擋在他們麵前。
“我說誰呢,這麼沒教養,原來是李家的人。”
“大晚上的這麼興師動眾是要幹嘛?”
“說誰沒教養呢?你個胖丫頭!”那男人長得很魁梧,掄起胳膊就要打人。
雲歲晚才不怕。
躲在後麵的李龍母親李婆婆出來攔住了“老三,別動手動腳的,讓人家笑話。”
“是,媽。”原來是李龍的三哥?
“丫頭,我是李奶奶啊,你小姑的婆婆,來接你小姑回家的。”
李婆婆走了那麼遠的路,腰都直不起來了,佝僂著背,說話卻是鏗鏘有力的,還有那一雙三角眼,看上去凶得很。
“噢,我小姑想家,回來住幾天,你們先回去吧。”
雲歲晚是假意趕他們走。
李婆婆一聽不樂意了,一個黃毛丫頭也敢在這裏胡說八道。
“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家裏沒人嗎?擋著不讓我們進去?”
“哪有,我在這裏曬月光呢,你要進就進唄。”
雲歲晚雙手一背,坐回了板凳上。
主屋的門打開,雲有德和王桂芬出來了,後麵跟著其他人,沒有雲曉麗。
見到親家母,李婆婆笑的燦爛,一口黃牙露了出來。
“親家母,這麼晚打擾你們了,曉麗呢?元寶都哭了一天,要找媽媽,這不我們就也來了。”
躲在後麵的女人聽到婆婆的話,抱著睡著的元寶走出來。
王桂芬卻笑不出來“元寶也斷奶了吧?曉麗不過是想我回家待幾天,你們這來一大群人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來搶劫的。”
“嗬嗬,妹子,你這就說的不對了,因為怕危險,所以人就多了點,他們也是擔心我在路上出意外。”
李婆婆可是有三寸不爛之舌,她可是李家屯遠近聞名的媒婆,促成了不知道多少樁親事。
“李桂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欺負我閨女,還不給她飯吃,有你這樣當婆婆的嗎?”
李桂花是李龍母親的名字。
聽到這話,雲歲晚覺得可笑,王桂芬這個婆婆做的就好了?她媽從來沒吃飽過,要是有一個饅頭,她二嬸吃三分之二,她媽有時候都吃不到剩下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