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見一邊往前走著,一邊頻頻回頭。『殺生丸大人,您當真不管鈴了嗎?她似乎跟得很吃力呢。』
殺生丸暗暗握了握拳頭,努力壓下了那股急欲回頭的欲望,一聲不吭地繼續走著。
『唉!』邪見低頭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殺生丸大人果然還是在生氣呢!這也難怪,好不容易放下麵子取來了“天女之淚”,卻便宜了那個紫魅,還是鈴親手送給他的,這對殺生丸大人來說,的確是個打擊啊!可都一整天了,殺生丸大人的怒火還是那麼高昂,這真是……』
話未完,他就撞上了殺生丸的腿,那雙泛著寒光的金眸,那戰栗的冷笑,令邪見不由地一哆嗦,連連往後退。『啊啊啊——殺……殺生丸大人!我什麼都沒說!求您不要笑,求您踩我吧。』
如他所願,殺生丸重重地踩上了他,毫無表情地緩緩朝鈴走去。
那在風中不停哆嗦的柔弱身軀,那蒼白無力的模樣,那雙倔強堅定的眼眸,還有那抹因他走去而露出的閃亮笑容,都牽動了他內心最柔軟的部分,可是一想到她輕易舍棄“天女之淚”,殺生丸努力壓製住自己的心疼,這次不可以這麼輕易原諒她。
『鈴。』他冷冷地開口了『為什麼還要跟著?』
『因為鈴隻想和殺生丸大人……』話未完,鈴就順勢倒了下去,『在一起……』這成了她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
殺生丸下垂的金眸憐惜地凝視著懷中的人兒,自責充斥了他的心胸。他真的是太大意了,剛剛失去“天女之淚”的鈴應該好好休養才對,他不但沒顧慮到這一點,還讓鈴在後麵緊追了一整天,這期間,她可是連一滴水都沒有喝過,更遑論吃的了。
『鈴!』趴倒在地的邪見慌忙跳了起來,急急地奔向鈴,『殺生丸大人,鈴她怎麼樣了?』
殺生丸什麼都沒說,隻是緊緊地將鈴抱在胸前,騰空飛去。
『殺生丸大人!不要丟下邪見啊!』邪見一邊大叫著,一邊抓住了殺生丸的尾巴。
一個寧和的小村莊裏,一位美麗的女子帶領孩童們唱著流傳已久的童謠。『淨即是汙,汙亦是淨。善即是惡,惡亦是善。生既是死,死既是生。』
白光一閃,殺生丸抱著鈴出現在了眾人眼前,他的金眸布滿了擔憂。
『妖怪啊!』小孩們都害怕地躲到了美麗女子的身後,但仍然冒出個頭,既好奇又驚懼地打量著殺生丸三人。
邪見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質問道『你們村子的巫女在哪裏?』
『你們找我什麼事?』美麗女子平和地開口了。
『你是巫女!?撒謊!你怎麼不穿巫女服?』
美麗女子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嗤笑道『有誰規定巫女就一定要穿巫女服的!』
『是沒有,可是……』
『邪見,閉嘴!不要再說廢話了!』殺生丸瞪了一眼邪見,轉而對美麗女子命令道『馬上救她。』
美麗女子瞅了瞅鈴,不禁訝異地暗忖【是個人類女孩!這個妖怪竟會如此擔憂一個人類女孩!?】
『喂,鈴怎麼樣了?不會有事吧?』邪見關心地問道。
『你叫邪見吧,我不叫喂,我叫夕笛,看麵色她應該沒什麼大礙,之所以會昏迷,可能是太累的緣故,不過我要進一步確診。那個……你叫那個大妖怪把那個女孩放下來。』
呃——大妖怪?邪見冷汗涔涔地偷偷瞄了殺生丸一眼,這個巫女快完了,竟對殺生丸大人如此不敬!
可出乎意料的是,殺生丸僅是冷冷地掃了那個巫女一眼,屈膝輕柔地將鈴放到了草地上。
這一幕讓夕笛更加得疑惑了,她明明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怒意,可他竟沒有發火,反而聽從了她的話,而且他對這個叫鈴的女孩可真溫柔啊。
似乎察覺到了她探詢的目光,殺生丸用不高不低的語調警告道『治好她,否則你就得死。』
『沒禮貌的家夥。』夕笛輕聲咕噥了一句,細心察看起鈴的情況來。
『真是有膽量的女人哪!』邪見不由地驚歎『不過也算她運氣好,若不是需要她救鈴,恐怕老早被殺生丸大人……』
“砰”一顆石子毫無意外地丟到了他的頭上。
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夕笛終於站了起來,她麵色犯疑地望著殺生丸,道『應該隻是太勞累了,不過照道理講不會昏迷這麼久,真是奇怪啊。』
『應該是失去“天女之淚”的關係吧。』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紫魅忽地現身了,『“天女之淚”恐怕早就和鈴產生了共鳴,失去任何一方,在短時間內各自都會有不良反應。瞧,“天女之淚”變黯淡了。』他攤開掌心,一顆失去光澤的“天女之淚”映入了眾人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