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氤氳的霧氣包裹整個天界,將所有的景物遮掩得似夢似幻,讓不認識路的我更加迷失方向,很快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突然想起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我要去哪裏?我可以去哪裏?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天界沒有山林,隻有宮殿,我見到遠處蔥鬱竹林中有座假山,於是走進去,躲在假山的山洞裏,抱著尾巴蜷縮成一團。
看著外麵的竹影搖動,聽著風吹過的聲音,總是驚得我探出頭四處查看,發現沒有任何人過來時又有些患得患失。這種既不想被人找到,又渴望有人來尋找的矛盾心情無法理得清,最後想著想著,我終於睡著了。
遠處傳來男女嬉笑聲,將我從睡夢中驚醒。
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我探頭探腦地往聲音傳來處觀望。
卻見一位穿著黑色鑲珍珠紐扣長袍的男人,斜躺在林間竹亭中,男人的頭發有火焰的顏色,又猶若絲綢般垂順滑,長長地淩亂散落。他的眼睛是金色的,好像太陽一樣燦爛,偏偏被充滿情欲的色彩遮掩,他的雙唇很薄,緊緊地抿著直線,卻又在一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他的下巴很尖,顯得整個臉型更加修長俊美。
最奇怪的是,他的長袍是解開的,露出結實的胸脯,而有位穿著黃色薄紗衣的美麗女人正坐在他身上有節奏地起伏,不停地發出嬌喘聲和尖叫聲。
他們在幹什麼?我好奇地再將頭探出了些許,想走近點認真地觀察。
沒想到那個男人的視線越過女人的肩膀,直直向我看來,嘴角笑容的弧度卻更大了。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出去打個招呼吧,於是我大大方方地走出竹林,盡可能有禮貌地搖搖手大聲說:“你們好!”
男人見我出來後為之一愣,而正在不斷律動的女人,卻全身僵硬地停下,她緩緩轉過頭,看著我如見鬼似地大叫一聲,然後跳下男人的身體頭也不回就跑了。
又被討厭了,到底是哪裏做得不對?我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心中更是沮喪。
男人突然笑了起來,他隨意地將衣服披上,起身走到我麵前,從頭到腳打量片刻,又和顏悅色地問:“你是哪家的妖怪?怎如此大膽?”
我見他態度和藹,似乎不像討厭我的樣子,於是老實地說:“我是花苗苗。”
“花苗苗?”男人皺起眉,思索片刻,“我好像聽說最近確實有哪家仙府養了頭貓的樣子……”
“聽了別人的名字也要說自己的名字啊。”我認真地抬頭問。
“嗬~”男人突然笑起來,他伸手摸摸我的藍紫色長發後說,“我叫敖雲。”
“你在這裏幹什麼呢?”我繼續問。
“幽會,”敖雲看著我的眼神更加古怪,他的手滑上我的臉,細細端詳起來,不久後笑著問,“莫非你至今不通人事?”
“什麼是人事?”我不解。
他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隻是責怪地說:“你剛剛將我幽會的對象驚跑了,是不是應該賠償我?”
“怎麼賠?”我還是懵懵懂懂。
“你來代替她做完剛剛沒完成的人事好了。”敖雲俯下身,伸出雙臂將我環繞其中,他的呼吸在頸間環繞,有些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