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我的意料,方露聽說學校要舉辦校慶演出的事情後,居然自告奮勇地跳出來說自己也要出個節目,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地說了一大堆自己實力有多好的證據,說什麼也不能落下她的一個,當時聽她這麼一說,把我給激動地!
我說:“太感謝你了,方露大美女,你這是雪中送炭啊你知不知道?索性我這任務幹脆就交給你搞定了吧,這樣一來我就不用再另外安排了,反正學校規定一個班隻出一個節目。”
方露聽我這麼一說,當時就甩給我一地白眼兒,她斜著眼睛看著我說:“美得了吧你,這是我自個兒出的節目,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搞定,我可沒打算幫你一把。”
我在心裏忍不住哀嚎,怎麼自己偏偏碰上方露這個蛇蠍美女,她居然眼睜睜地看著我受苦受難卻見死不救。
我哭喪著一張臉苦苦要求,就差沒一口氣豁出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她麵前嚎啕大哭,無奈造化弄人,結果這場陰謀還是泡湯了,我依舊要在計劃中煎熬成婆,她照舊獨自行動,為一場精彩漂亮的獨舞累死累活。
從小學舞蹈出生的方露在舞蹈班裏可是出了名的才藝雙全,民族舞跳得那叫一個,啥?令人拍案叫絕!
但凡與眾不同的,都是有兩把刷子的。
事實勝於雄辯啊。
如此好不容易熬了一個多月,終於趕上校慶演出那天,我在那段時間累得要是有一口氣沒喘上來,就活脫脫被那次編排給折騰死了,重壓之下拚死拚活湊了個小品出來,劇本兒還是陸一航給想出來的。
彩排那天下午,高傑同誌看了我們的演出笑得合不攏嘴,又是拍手又是誇讚又是沾沾自喜的,好像自己登上了領獎台,那副傻樣子像極了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
其實我不是那麼不尊敬師長,隻可惜一般人都不知道,我隻是對個別不稱職、不負責任的師長心懷怨恨罷了,404的一幫丫頭們說我憤世嫉俗,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錯在怎麼沒生在革命年代,到頭來窩在這兒當班主任的炮灰,駭得我當時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都一把年紀了從來沒那麼窘迫過。
慚愧的是,隻要高傑他老人家認定什麼是好的,它其實就是最壞的,我們班主任的眼光誰不知道。
第二天正式演出的時候,全校幾千號人都來了,加上校外來湊熱鬧的居民,場地擠得不行,抬頭是一顆顆黑壓壓的頭顱,低頭是一雙雙局促的腳,全校人民揮一揮衣袖,就帶來滿天烏雲,這比喻毫不誇張。
方露的獨舞排在第十二位,我們班的小品排在第八位,看到場地上看我們班小品的人捶胸大笑的時候,我就有點兒不樂意了,因為我也是其中的一名演出者,在台上謝幕的時候,總覺得那些笑得前俯後仰的學生們的聲音都是陰陽怪氣的,分不出到底是嘲笑、冷笑還是會心一笑。
方露的表演一下來,場下是叫好聲不斷,男生們又是吹口哨又是大喊方露名字的,不知引得多少女生暗地裏妒紅了眼。
她就像一顆耀眼的星星,在眾人的追捧之下成為一名驕傲的公主,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