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楊嗣昌的塘報,征剿大軍普遍欠缺糧餉,沒有糧餉軍心就不穩。
現在軍事上才有了些轉機,但如果軍餉籌措不來,可能使剿賊大事毀於一旦。
他想,目前隻有兵餉有了著落,才能夠嚴厲督責諸軍克日進剿,使張獻忠得不到喘息機會,將他包圍在川、陝、鄂交界的地方予以殲滅,也可以鼓舞將士們一舉而掃蕩隱藏在商洛山中的李自成。
可是餉從何來呢?
加征練餉的事已經引起天下騷動,朝中也不乏反對之聲,現在是一點加派也行不通了。
“國庫如洗,怎麼好呢?”他一邊想一邊踱回了東暖閣。
他坐在禦案前,心情沮喪。
目前國事如焚,不僅僅是楊嗣昌急需糧餉。一連數天,他天天接到各省的緊急文牒,不是請餉,便是請兵。
自從薊遼總督洪承疇出關以後,便連來急奏,說黃台吉正在養精蓄銳,準備再進犯邊關,倘無足餉,則不但不能製敵於長城之外,不用多久便局勢難料。
現在洪承疇又來了一封緊急密疏,說他自從遵旨出關,移駐遼東以來,無時不鼓舞將士,以死報國,惟以軍餉短缺,戰守皆難。他說他情願“肝腦塗地,以報皇恩”,但求皇上飭令戶部火速籌措軍餉,運送關外,不要使三軍將士“枵腹對敵”,士氣消磨。
洪承疇的密疏措詞慷慨沉痛,不禁使朱由檢既感動又心酸。
想到此,他將禦案上的一堆文牒推到地上,長歎一聲:
“餉嗬,餉嗬,沒有餉這日子如何撐持?”
王承恩聽到動靜,忙不迭地跑了進來,“皇上,天快亮了,你睡一覺吧!”
朱由檢在王承恩的攙扶下上了床,他雖然睡下了,但是睡得很不安穩,這一覺他盡做噩夢。
第二天的早朝他昏昏欲睡,草草退朝之後,他又為籌餉的事,心急如焚,就像熱鍋台上的螞蟻一般,這麼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他突然想起了高起潛,立即讓王承恩去召他過來。
高起潛雖然是個太監,卻也頗懂軍事,朱由檢一直都讓他在前線監軍,今年他下令撤回所有的內臣,高起潛也從前線回了京城,現在他應召前來見皇上,朱由檢問起籌餉的事。
高起潛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朱由檢聽說有辦法,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催促他快點說。
高起潛告訴朱由檢,他有了一個比較能夠收效的辦法,就是向皇親貴戚們借銀子。
他向皇上進言:“皇親貴戚們家家‘受國厚恩’,與國‘休戚與共’。目前國家困難,他人不肯出錢,作為皇親國戚就應該拿出錢來,給天下做個倡導,也可以使天下臣民知道皇上作為君父並無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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