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後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皇上還上著早朝,得了後宮遞過來的消息,知道太後已經轉醒的事情,猛地一下從龍椅上起身,迅速離開朝堂到了永壽宮。
朝堂上的大臣還目瞪口呆著呢,倒是左丞相率先出口問道:“公公,皇上這……”
“永壽宮急事,皇上今日恐是沒心思上早朝了,諸位大人還是先退朝吧。”
大臣們也開始陸陸續續的退了下去,倒是慕元啟有些糾結的看著安德子,安德子也不愧是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了,可皇上昨日的吩咐他可是記在心裏的,這慕將軍又是太後的弟弟,安慰的說道:“慕大人您也放寬心,太後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的。”
“那就謝過安公公吉言了。”慕元啟衝著安德子道謝,安德子卻連連道是不敢。可他的心中卻還是放心不下,畢竟太後之前病的有多凶險,他也不是不知道,這連皇上都連夜從行宮中趕了回來,琢磨著回府後還是趕緊再讓家裏人往宮裏遞牌子。
姝容華也是一大早就到了永壽宮,對外則用的是侍疾的名頭,花容瞧著姝容華照顧太後一律親力親為,心有感歎,更加盡心的幫著她了。太後病重,皇後雖日日前來侍疾,親自熬藥喂藥,可侍候的終究還是沒有姝容華這個做侄女的精心。
等皇上到的時候,姝容華正溫言耳語的輕聲說著話逗趣。太後也是一臉慈愛的看著在她床前盡孝的侄女。一轉眼,就瞧著皇上已經進了內室,眼睛裏忽的綻放出光芒,“皇上,你來了。”
姝容華這又忙著起身給皇上行禮。太後笑眯著眼看著如今她生命垂危之際最放心不下的兩個孩子。經曆過生死,對於有些東西看得也就更為清楚了很多。她從前隻想著讓她這侄女進宮,不為那皇後的椅子,隻想著等她百年之後,會有一個流有慕氏血脈的皇子,卻忘了在皇子長大之前,能不能懷得上,保得住,生得下可都是問題。別以為她病重在床就不知道她這侄女在行宮中受的罪。
想到這裏,太後看著皇上的眼睛裏也帶了點怨怪。
“母後,你身子怎麼樣了?”皇上關切的問道,要知道昨兒個還是垂危之人,今天就已經清醒了過來,如今皇上雖然對那青玉丸的藥效相當信任了,可終究還是有些忐忑,想著趕緊再把陳秉正給召過來再為太後診治才是。
姝容華知曉皇上的心思,太後一醒轉過來,就提醒花容著人去請了陳太醫過來。
“母後身子很好,勞皇上掛心了。”慕太後雖然知道皇上是真得憂心她的病情的,可一想到侄女受的苦,話裏再對著皇上就有了絲嫌棄。
皇上倒並未察覺慕太後這番變化,遣退了殿內所有侍候的人,吩咐所有人不能過來打擾。這才將昨日陳秉正為太後把脈時發現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慕太後雖然已是很久沒有管事,可到底也是經曆過後宮爭鬥,說到底也算是個宮鬥的贏家了。
如今那不知道怎麼冒出來的寒月草,和自己小小的風寒,竟是演變到太醫都無方可醫的地步,這不能不讓她陰謀論了。當下麵色一整,眉目間流露的氣勢倒是和皇上生氣時有些相像,讓一旁的慕灼華暗暗歎:不愧是母子。
“皇上,你查出來什麼了?”
“兒臣已經讓夜一他們去查了,不過倒現在還沒有結果,已經有些眉目了。”
……
皇上和慕太後說著話的空當,姝容華在一旁細細聽著,自己也在想著各種可能,不管是為了完成任務,還是為了找出危害她姑母安全的那個人,她都要竭盡全力的去做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