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敏防守,躲開兩人的進攻,在三分線外,他突然起身射籃,隻見籃球劃出了一條漂亮的弧線——砰的一聲,球撞到籃筐彈了出來,和老毛病一樣。
“一看到楊虹要射籃,啥也不用考慮,馬上去搶籃板!”王渠成笑道。
林小安坐在一旁吃吃地笑。已經做了他兩年多的圍觀群眾,就算再不會打,籃球規則也已經爛熟於心。見楊虹苦著個臉迎麵走來,她照例把一瓶礦泉水遞上去。“你什麼時候也該練練投籃了吧?”
接過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半瓶,楊虹歎道:“是該練了!”說著,又忽然問起:“對了,你最近想去下江玩兩天嗎?”
這個敏感詞彙讓林小安瞬間一愣,“下江?”
楊虹點點頭:“我爸去啦,陸哥也去了,我爸叫我一塊去玩兩天,我想你也一起去,他肯定會同意的。”
聽起來與高明明並無關係,林小安鬆了口氣,卻又接著為難起來:“我是想去,聽說那邊先進數碼產品特別多,也特別便宜,而且好吃的東西也多,不過我父母是肯定不會讓我去外地的。”
楊虹失望地歎了歎,隨即又笑了,蹲下來看著林小安,“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看他燦爛的笑,林小安心中像吃了蜜一樣甜,說話也換了副撒嬌的腔調:“那說好咯,以後下江隻許跟我一塊去,不許自己去,也不許跟別人去!”
“當然囖。”楊虹答應得嘎嘣脆。
旁邊的林昆生跟王渠成起哄道:“哎喲喲!”他們捏住鼻子扮起撒嬌相,學著林小安的語調重複了一遍:“隻許跟我一塊去,不許自己去,也不許跟別人去!”
“去去去!”轟走了兩個人,楊虹幹脆坐到了林小安身邊,“別理他們。我爸他們下禮拜就走了,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回來。到時候來我家玩啊!”
“好啊。”林小安點點頭,臉上自始至終掛著甜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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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石成金駕駛的車上下來,半醉的王立彬剛走近百合舞廳,還沒進大門,便聽見裏頭傳來熟悉的舞曲與掌聲,那正是許兆豐最愛跳的一支曲子。王立彬尋思著,剛進門,迎賓小姐便客氣地迎上來,將他往許兆豐那邊引。可他卻打了個製止的手勢,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靜靜站在遠處觀望。
遠遠的,能看見許兆豐正摟著一個女孩在繽紛的舞池裏邁動舞步。對於那女孩的五官王立彬不能十分看清,但能看得出那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少女。她與許兆豐的舞步非常合拍,動作也非常親昵,讓許兆豐的臉上自始至終就掛著滿足快活的笑容。王立彬隱約能感受到這兩人之間眼神的交流,也隱約能感受到這兩人非同尋常的關係。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也許是他來得真的很巧,這支曲子跳完,許兆豐就牽著那女孩走出了舞池,歎道:“老了,不中用了!才跳半小時體力就受不了了!”
王立彬裝作剛到的模樣迎了過去,站得筆挺敬了個禮:“許董好!許嫂好!”
許兆豐一抬頭,見是他,又驚又喜,“阿彬?你怎麼知道她是‘許嫂’?你好像都還沒見過吧?”
“這個嘛,嘿嘿…”王立彬故意裝模作樣清了清嗓子,神神叨叨胡扯一通:“兩個人相愛,必定是彼此有一種氣質吸引對方。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身處其中的人不知道,其實他們對視的眼神就已經說明了一切。我從她的眼裏能感受到你的磁場,從許董的眼裏能感受到她的磁場,所以問也不用問,我第一眼就看出來她是許嫂啦!”
聽得許兆豐哈哈大笑:“哈哈!原來我有‘磁場’哦!”
幾個人笑著坐進沙發,許兆豐拉過那女孩正式介紹道:“阿彬,她叫金鳳,是海港妹妹。”說著,又拉過王立彬向金鳳介紹道:“金鳳,這是阿彬,是我弟弟!”
王立彬趕緊與她握手:“金鳳姐,金鳳姐。”
“不要叫我‘姐’啦!”那金鳳聽了不好意思,“我覺得我都可以叫你‘叔’了。”
王立彬忙糾正道:“不行的不行的,輩分不能亂的。”
這時,蘇海港也扭著腰肢來到這邊,聲音依舊不合年齡的嗲:“是呀!輩分不能亂的!不管發生什麼,許董永遠都是我大哥!”說著,一隻手軟綿綿就搭上了許兆豐的肩頭。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裝嫩了。”許兆豐毫不留情揭穿了她:“說實話,你其實還比我大幾天呢!我叫你姐還差不多。”
“討厭啦,又戳我歲數…”蘇海港嗲聲嗲氣笑起來,“我是你姐,你是我哥,我們各叫各的。”
金鳳也在一旁開玩笑地對蘇海港插了句:“你是我姐,我是你嫂,我們也各叫各的。”
“哈哈哈哈!”“金鳳呀金鳳…來,幹杯幹杯…”許兆豐、蘇海港和一旁的朋友們皆笑出聲來。王立彬夾雜在當中,也隻有開心地哈哈大笑,可心裏早已將這三人罵了個遍——蘇海港這老女人,怕是把高明明借電話的事背地裏添枝加葉彙報給了許兆豐,又趁熱打鐵,介紹了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她三十多歲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