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招娣的叫聲越來越慘。她的臉上、頭上被李經理和那些人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全身被控製得連呼吸都很艱難,她的兩隻眼睛很快就跟李經理一樣腫成了饅頭,睜開一條小縫都很艱難,視線也越來越模糊。不過比李經理還要慘的是,她不僅不能用水洗掉,也不能撓癢,滿臉還被塗得花花綠綠,五官全都扭曲作了一團,分不清哪裏是鼻子哪裏是眼,活像個正在受刑的怪物,惡心又恐怖。小小的化妝室,就像個人間地獄,關押著這個“怪物”,也關押著一票罪惡的靈魂。
金玉其外的王府大酒店仍舊富麗堂皇,餐廳外頭的大堂裏,碗筷聲、吃食聲、碰杯聲、談天說地聲交織在一塊,所有賓客們推杯換盞、有說有笑,沒有人知道後麵的化妝室裏正在上演這樣一出慘劇,沒有人知道天堂與地獄之間僅有幾堵牆之隔。
晚飯後,奧甲新天地,王立彬家中的客廳。
與往常不同,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電視機的聲響。兩人就這麼幹坐在沙發上,懷著心事。
“我現在不同於以前,每天上班時間固定,每周還能有固定休息,自從當上這個總經理,可以說,我就沒有一天是真的休息過。就算決定好了今天一定要休息,可到時候電話鈴一響,我還不是得乖乖出去應酬?關機就行了嗎?我敢嗎?”王立彬發著牢騷,無奈地聳聳肩,“我現在可不像當初那樣有時間,還能跟蹤蔡光華跟阿咪,偷拍取證。跟蹤這種事情是需要浪費大量時間精力的!以我現在,一天到晚應付事情,下了班十有八九是喝醉的,哪有閑工夫去跟蹤人?”
水之湄愣愣地點點頭,“我就更不可能了…”
王立彬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阿湄啊,你本來就不必做這種事情。何況,那些跟蹤人的私家偵探也一般是要求長相普通,扔在人堆裏認不出來的那種。你長這麼好看,又是個年輕女孩,怎麼可能讓你去做跟蹤這種危險的事情?不但是被發現後沒法脫身,而且被發現的概率也非常之高!”
“那你說,我能幫得上什麼忙呢?”
王立彬分析道:“很多證據,不是非得跟蹤才能取得。比如——竊聽電話。”
水之湄眼前一亮,點點頭:“是啊,假如他們真有一腿,就不可能不互通電話。隻要竊聽到他們任何一個電話,馬腳就自然露出來了。”
“在下江,這個電子科技最發達的地方,難道我們還愁買不到什麼監聽設備嗎?”王立彬得意地一笑,“河東巷那邊就是一堆這樣的市場。什麼樣的設備都有,小到紐扣,薄到芯片,單向、多向,壓控、聲控、鍵控…什麼模式的都有,一應俱全。以我們現在的需求,挑一種最基礎最簡單的就夠了,隻要會錄音,不需要什麼大範圍發信,也不需要什麼聯網,各種高科技的東西。隻要那設備能藏在手機裏,不打開手機殼的話不會被察覺到就好。”
水之湄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但是,要想安裝到婉君手機裏,必須是她身邊親近的人才能做到啊。她平時都把手機放在口袋,總不可能把它偷了吧?隻有在家裏,才會把手機放下來。你不會是要我找個借口去她家裝吧?她很少讓人去她家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