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河東巷裏人聲嘈雜,形形色色的麵孔在此處穿梭來去,有灰頭土臉的,有賊眉鼠眼的,有衣衫襤褸的,有衣著光鮮的。王立彬和水之湄跟隨一個精瘦精瘦的男人來到了一家不起眼小鋪子的一角。
“這個,目前是最適合的,”那男人拿出兩枚手機芯片大小的芯片,神秘地告訴王立彬和水之湄:“隻要把一個芯片裝在你自己手機裏,另一個裝在對方手機裏,隻要他打電話了,你就能馬上知道,而且能從你自己手機裏聽到他所有的對話,你也可以選擇錄下來。信號距離可以有十公裏。”
水之湄忍不住驚歎了一聲:“這麼神奇。”她思量著,那王婉君和王立彬同住奧甲新天地小區,上班又始終在星辰度假村,兩人之間的距離,基本上從不會超過十公裏,那麼這一款應該剛剛適合。她用征詢的眼神望了望王立彬。
男人繼續介紹說:“不瞞你們說,每天都有已婚的女人上這來問,而且買的全都是這種,就因為這種用起來最好用,最不容易被察覺,聽起來也最真切,還能隨時隨地掌控到信息,一分一秒也不錯過。”
“不會吧?”水之湄覺得難以置信。
王立彬拿著那兩枚小芯片左右打量,一直沉默不語。打量著打量著,忽而產生了疑問:“‘裝在對方手機’,是要裝在哪個位置?怎麼裝?麻煩嗎?”
“不麻煩,容易得很。”那男人幹脆地擺擺手,“裝在聽筒的位置。”
王立彬皺起了眉頭,“恐怕需要一些工具才能把拆機吧?”
“是啊…”男人說著,反問道:“你們能拿到那個人的手機的話,這還愁什麼呢?”
王立彬與水之湄對視了一眼,露出為難的表情。王立彬說:“也不是說絕對不能得到,隻是說,能得到的時間太短,而且是在公眾場所,旁邊一定會有很多人,拆機裝機什麼的很容易被人發覺,所以不太好這麼大張旗鼓的,動作要越小越好。”
“你可以回家先練習拆機裝機,熟練的話也就一兩分鍾就搞定了,連兩分鍾的時間也沒有嗎?”
兩個人又對視一眼,為難地搖搖頭。
王立彬與水之湄小聲道:“我能拿到手機的時候都是在包廂裏,幾十個人在旁邊,雖然說不會有人盯著我手上的動作,但會有客人要跟我說話,我也必須及時去應付他們,說不定還要喝酒、玩遊戲什麼的。第一,拿著手機走開是基本不現實的;第二,坐在客人麵前大刀闊斧裝什麼芯片更是不可能的。”
水之湄也小聲說:“我也不可能,第一,更衣室還是有幾個服務員的,一直站在身後盯著,我隻能躲在更衣箱裏操作,裏麵黑黑的本來就看不清楚,我又完全不懂拆機裝機,手腳笨得很,更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拆什麼芯片了。第二,天晟是做理療的地方,一般人進去不會花太多時間在衝涼上,我估計婉君也就衝個五分鍾就差不多了,我這種笨手笨腳的五分鍾還不一定搞得定呢!離開浴室的時間越久危險係數就越大,萬一她在裏麵突然要跟我說話怎麼辦?一聽沒人應,馬上就會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