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王立彬按住她憤怒地揮舞來揮舞去的手,“你要是道歉了,她會踢你嗎?”
她控製不住情緒,尖叫不已:“她就是個該死的畜生,你們都是該死的畜生!你們才該被肢解成一灘血漿!憑什麼要讓小明來承受這一切!”
王立彬冷冷看著她發狂的樣子。“你有被害妄想症。”
她怒視王立彬,像是要把目眶瞪裂。她氣得滿臉發紫,手又摸了摸口袋裏那個堅硬的物體。王立彬瞟了瞟她微微凸起的口袋,不動聲色。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氣氛好像凝結一般。許久,她的麵色終於恢複了些,瞪著眼睛質問道:“我的電話,楊虹的電話,我們東山的住址,都是阿毅告訴你的?”
他哼了一聲,“他不想告訴也不行。”說著,掏出了何俊毅的那隻手機在她麵前晃了晃。
望著那隻手機,她的眼中劃過一絲驚恐之色,忙問道:“你把他怎麼樣了?”
他怪怪地笑了一下,“這不關你事。”
“把他叫過來,把他叫過來!我要見他,我要聽他親口說!”她叫道。
“他已經不在這裏。”他不耐煩地打斷她的尖叫。
“那他在哪裏?!”
“他已經去了一個——”他故意頓了頓,好幾秒後才帶著神秘的微笑說:“——更適合他的地方。”
她如同五雷轟頂,眼前一片漆黑,兩隻腳似乎站也站不穩,踉蹌了幾步,忙扶住了身後的化妝椅,艱難地反問:“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他到底…”
他伸出一根食指輕描淡寫地搖了搖,“這與你無關,今天叫你從東山過來,是為了讓我倆好好敘敘舊,你非要聊別的男人,這就沒意思了。不是嗎?”
“阿毅,阿毅…”她呆呆望著地麵,喃喃叫著這個刻骨銘心的名字,無助的淚水從空洞的眼眶裏流出。
“你甭管他,先管好你肚子裏的種吧。”王立彬仍然堵在門口,冷眼看著她,“等你這個哺乳期過了,楊虹那些股票到底是會漲回去呢,還是會跌得更深呢?”他攤開手,顯得一臉無奈,“誰是八卦天師?快來卜一卦吧!”
她眼神空洞,望著地麵,淚流不止。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永遠在和她做對。忽然間,仇恨的火焰又在她眼裏燃燒起來,她怒視王立彬,拔出口袋中的小刀就尖叫著向他刺來。
他早有準備,敏捷地躲閃開,一把抓住她握刀的手,隻輕輕一扭,她便痛得大叫,手中的小刀也“鐺”的一聲掉落在地。他一腳踢開,將她反扭住胳膊,她瘋了似的咆哮,發出可怕的尖叫,似乎要把整個五髒六腑的力量都咆哮出來。
“故意殺人未遂。”他看著她咆哮而扭曲的臉,輕描淡寫地說,“說好的來下江陪我敘敘舊,怎麼動氣手來了?還記得酒吧那晚上,你被一群不好惹的欺負,搶去了帽子,還是我第一個出麵救場,和那些光頭紋身彪形大漢對峙,冒著生命危險,隻為了你。明明啊明明,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回報我的?”
“你去死!你去死!”她不停尖叫,奮力掙紮。
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我可沒拿你怎麼樣,倒是你情緒激動,神經質一個,我看你與其浪費時間上什麼胎教培訓班,倒不如去看看心理醫生,免得病情惡化,到時候發展成‘醫學上認為不應當結婚的病’,就更糟糕了。”
空氣中殘留著昨晚的化妝品、發型膠的味道,十幾張座椅排成兩排,仿佛還能看見昔日的輝煌。
掙紮、尖叫,她本就沒有多少力氣,終於掙紮得累了,四肢癱軟下來,撲通一聲癱倒在地,臉上掛著剛才的淚痕。
“阿毅,阿毅…”她念著這個名字,淚水不斷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