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別的女人懷孕都有老公陪著,阿湄懷孕就有阿彬陪著,我懷到現在你都沒回過幾次下江看我,看也是匆匆忙忙見一麵就走了,一天到晚都在上河忙。我現在每天什麼也吃不下去,又沒胃口又難受,他們說如果多聽鬼故事可以減少妊娠反應,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下江嘛,給我講講鬼故事嘛…”
電話裏,王婉君跟楊洪偉撒著嬌。身在上河的楊洪偉一手拿電話,另一隻手卻摟著淑儀在懷裏,表情已經顯露出些許不耐煩之色。他隨意找借口敷衍道:“婉君啊,不是我不想回去,我現在這邊處理工藝品店的事情,忙得很,一時半會真的回不去,你放心,一旦閑下來了,就算隻有兩天閑暇時間我都會馬上飛到下江看你的。”
“可是我現在每天都好悶啊…”
楊洪偉在沙發上調整了下姿勢,讓懷中的淑儀躺得更加舒服點,跟王婉君敷衍道:“那你就沒事多去阿彬跟阿湄家裏串串門吧,你們姐妹兩個多說說話就不悶了嘛。”
王婉君氣得夠嗆:“人家小兩口,我一個孕婦一天到晚跑過去夾在裏麵像個什麼話?”
楊洪偉打哈哈敷衍道:“哎呀,都是一家人啦,每天走一走再正常不過了,什麼叫‘像什麼話’?”
“一家人”,王婉君不聽到這個詞便罷,聽到了更加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在床上說得好好的懷了孕就娶她的誓言,到了現在渣都不剩了,他居然還有臉說她跟王立彬是“一家人”!她剛想辯解什麼,張開了嘴,卻又不知該怎麼說,隻得把一肚子委屈咽進了肚裏,嘟囔著說:“我不管,反正…”
“哎呀,反正我一有時間肯定會馬上飛回來的啦。”楊洪偉不等她說完就匆忙敷衍道,“不會很久的啦,你再等一等,下個月應該就可以了啦,你不要到處亂跑哦,現在胎像不穩定,養好身體,孩子是最重要的,那是楊家的血脈。好啦,我不跟你講啦,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我先掛了啦…”說著,他沒等王婉君做出回應,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他靠在沙發裏長舒了一口氣,像扔掉了個千斤包裹。他懷裏的淑儀眼珠一轉,柔聲細語道:“偉哥。”
楊洪偉疲憊蒼老的臉上這才展露了些笑容,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淑儀。”
她的語氣中流露出了擔心:“你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不會馬上就要回下江吧?”
他笑笑,搖了搖頭,“不會的,說好這個月都陪你的。”
她羞澀地笑了,可很快又擔心起來:“可是你的婉君她懷孕了,這個時候的女人都是很脆弱的,很需要人陪的,你就讓她一個人在下江孤苦無依的嗎…”
“她有什麼孤苦無依,她有哥哥,還有個好姐妹都在身邊,錢也不差,我一個月好歹給她一萬塊,都跟個營業副總工資一樣高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楊洪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淑儀聽了這話眼底劃過一絲竊喜,可很快又裝出了擔心和憂慮,“可是,她畢竟是個女人,女人要的又不是錢。”
“嗬,對她啊,有錢就夠了。”楊洪偉淡淡說道,嗤之以鼻,“嬌縱,任性,野心大,對什麼都不滿足,對付她,就用錢就夠了,也隻能用錢才行。”
“她真是這樣的人嗎?”淑儀故意問道。
楊洪偉淡淡哼了一聲,“她就是那種自以為濺起點水花,就把整片大海踩在了腳下的那種人。我要是對她言聽計從,她還以為我怕她了,她搞不清楚我是給她麵子才對她好,不給她麵子是本分,給她麵子是勤奮,誰會怕一個娘們?‘怕女人’,是給女人麵子的一種客氣的說法而已。”
淑儀連連點頭,低眉順眼地附和道:“是呀,說得太對了,‘怕女人’,是給女人麵子的一種客氣的說法而已。”
楊洪偉繼續埋怨道:“她懷孕了,雖然這幾個月收斂了點,但我感覺她的野心還是不會死的,這種女人根本不會安心相夫教子的,她的心裏永遠覬覦一些東西,不防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