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阿華之前的話:“下周陪她去一次孕嬰俱樂部,晚上趁她睡覺的時候翻一翻她的小包…”他不禁喃喃自語:“是這樣嗎,阿華都說到這個程度了…”
窗外溫暖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戶照在陽台,照在他的身上,小鳥啁啾,樓下傳來了孩子的嬉笑打鬧聲,一派和諧的景象,一如當初他們剛剛私奔來到此處一樣和諧。當時兩人甜蜜對唱的《夫妻雙雙把家還》還回響在耳邊。高明明的那雙眸子仿佛清澈如水,高明明的指尖總能流淌出不沾塵哀的動人音符。屋子裏放著他特地為她買來的名貴鋼琴,那樣高貴,那樣美麗,她彈琴時白天鵝一般的優雅姿態曾烙印在他的腦海,她孕期寫真那聖母一般光輝的笑容也還曆曆在目。他寧可相信剛才的阿華是個因為追求高明明追求無果所以存心挑撥的她家庭關係的壞人,也不願相信高明明真的認為這段婚姻走不了多久。他木然呆立在客廳,手裏拿著那兩片皺巴巴的紙片,卻好像是拿著什麼沉甸甸的東西,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
菲尼健身中心,各項建設器材上,人們揮汗如雨,鍛煉身體。
一處無人的走廊角落,二蛋正在跟何俊毅神秘兮兮地說些什麼。
他四下瞄了瞄,見無人,壓低了嗓門說道:“老何,我又一個會員看上你了。”
何俊毅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早就習以為常,熟練地問道:“多少錢?”
二蛋擠了擠眼睛,伸出了兩根手指,低聲道:“兩萬塊。不過…”
“哦?這麼高?”何俊毅挑了下眉毛,看了看二蛋的表情,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不過’什麼?”
二蛋卻似乎有難言之隱,又把腦袋湊近了些,“不過這次跟往常不太一樣,那個人…”他忽然支支吾吾起來,好像是個難以啟齒的事情。
何俊毅不耐煩了,擰開水瓶蓋邊喝著水邊催促道:“到底怎麼了?莫非那個人她不是個人?”
“是個人,是個人,隻不過…”二蛋說著,又猶豫了起來,看了何俊毅一眼,吞了口唾沫,許久才支支吾吾說道:“不是個女人,是個男人。”
何俊毅當時一口水就嗆著了,劇烈咳嗽起來,二蛋連忙幫著拍打他的背,“沒事吧你?別激動,別激動…”
何俊毅用力一把把二蛋推開,咳嗽著斷斷續續罵道:“給…老子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