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楊虹指著他氣得臉紅脖子粗,不知該回敬些什麼。
阿華又是嘲笑又是冷笑:“要是我把你打成癡呆,是不是隻要我付了治療你癡呆的醫藥費,我就成老大了?你就必須用恭敬的態度跟我說話了?是不是你還得給我磕頭下跪感謝我賞你的這點‘小費’才能治好你的癡呆?”
蕙心坐在沙發,手裏抱著女兒,也氣得七竅生煙,她指了指楊虹,“楊虹,我原來還覺得你也是個受害者,現在看來,你真是活該被轉移財產!”
“別跟他說了,老婆,”阿華的語氣陰陽怪調,“他那種有錢人是不會理解我們窮人的思維的!他們有錢人總是覺得隻要出了錢就是老大,哪怕出的這個錢屬於賠償款,他們還覺得受害者拿了錢應該像拿小費一樣畢恭畢敬才對!”說著,他厭惡地瞥了楊虹一眼,“這種全靠老爸發家致富的闊少爺是不會懂的,他們有錢隻知道買豪車、打高爾夫、玩美女,智商情商都是零!就算活到四五十歲也天真得跟十四五歲孩子一樣,更不用說他現在還乳臭未幹…”
“你說誰乳臭未幹!”楊虹像上次一樣被戳中了痛處,氣得頂撞上來。
阿華厭惡地瞥了一眼他,“你可別急,小星星現在還小,還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很多先天不足的問題要長大了才看得出來,萬一腦子有點什麼問題,今後的治療、教育等一係列相關費用還指不定有多少呢,這些還不都是你老婆一手害的?”
蕙心想象那些可能發生的狀況,眼前頓時浮現起了醫院裏醫生冷冰冰的表情,甚至浮現起了培智學校那群可憐的孩子的模樣。她抱著女兒,眼淚又刷刷流下來,哭喊道:“高明明不光是刺激我,還用力把胳膊抽出來!我那時候已經站不住了,隻好拉著她胳膊,她居然想也沒想就把胳膊用力給抽出來了,我這才倒在地上的!我會這樣全是她害的,不光是罵人、詛咒我,還把胳膊抽出來,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早產的!”
楊虹看看體弱多病的小星星,看看哭喊的蕙心,看看一臉厭惡的阿華,一時又愣在那裏不知所措了。
蕙心哭喊:“她自己也是孕婦,孕周隻比我小一點點,她難道不知道懷孕多艱辛嗎?她不知道早產對人的影響有多大嗎?她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楊虹被罵得愣愣的,張了張嘴,小聲反駁道:“可是明明懷孕了,你那樣用力拉她手,萬一把她給拉倒了怎麼辦,她肚子裏有孩子啊,那她肯定要下意識地把手抽出來啊,這又不是故意的…”
蕙心震驚了,滿眼淚痕看著他,質問道:“我一個女人力氣還能有多大?我實在是站不住了才會拉住她啊!全世界隻有她一個是孕婦?隻有她的孩子才是孩子,才需要照顧,別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
阿華看他的眼神也更加厭惡,“她就把蕙心害成這樣就跑路了,居然還有臉去上什麼胎教班!她也是膽大!”阿華斜睨了楊虹一眼,“說真的,我要不是為了蕙心,怕坐牢了沒人照顧她,早就衝到那個胎教班把高明明打個半死,叫她也早產!你真該感謝我沒那麼做!”
楊虹氣鼓鼓地怒視阿華,“你憑什麼打明明?她是孕婦!”
“那蕙心就不是孕婦?”阿華粗著嗓子吼道。
“那你也不能打明明!”楊虹用更大的嗓門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