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幾乎要把楊虹的心給融化了。就在這時,王婉君又抱著胳膊一聲冷笑:“嗬,她不是還說過‘還沒交過男朋友’這種話嗎?虹虹,這還是你親口告訴我們的!她在煙籠湖旁邊對你說,‘我還沒有交過男朋友呢’!要是她真的問心無愧,她至於要這樣隱瞞嗎?她所有的話,明顯就是在騙你上鉤啊!”
聽了這話,楊虹又愣了,看高明明的眼神也從憐惜變成了厭惡。看著他絕情的眼神,高明明的心發涼,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老公,你不相信我嗎?你說過,我是你見過最純潔、最善良的女孩,你說好要鳳冠霞帔把我迎娶做你的正室,你說好要用生命來愛我,你說好這一輩子隻愛我一個人的…”
楊虹厭惡地一把甩開她的手,“鳳冠霞帔?正室?虧你還說得出口?”
楊洪偉坐在太師椅上,突然冷冷地笑了起來:“嗬嗬嗬,‘正室’…所有的女孩子都用盡一生去追求這個詞,追求‘嫡’的地位,卻都不知道,所有‘嫡’也好,‘庶’也好,都隻存在於男人的轉念之間。如此一想來,‘正室’與‘側室’、‘皇後’與‘侍妾’,從男人的角度其實一點分別也沒有,有分別的,隻有‘封’或者‘廢’。”
這一席話出口,王婉君心中悄然起了些波瀾。她不得不承認站在楊洪偉的角度,女人的嫡庶尊卑確實與他無關,可是在這法治社會的今天,那一紙婚書對於她以及腹中胎兒,仍然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而能否得到寵幸,又直接影響著她的“封”與“廢”,如果不能踩著別人的頭頂爬上去,隻怕在高明明下一個要廢的,就是她王婉君。
楊虹指著高明明怒道:“那些誓言,都是建立在你我相愛的基礎上說的,都是建立在你沒有背叛我的基礎上說的,現在早就不當真了!你背叛了我,憑什麼還要求我不要背叛你?你撿回SIM卡已經是對我的背叛,你趁我跑步,居然把奸夫約來了東山,這就是對我最大的背叛!”他如同一頭困獸在客廳裏踱來踱去,眼珠通紅,吼道:“你不用再求我,你已經把我的臉丟遍了東山,還丟遍了下江,我跟你現在沒有任何情分可言!等你生完這個孩子,我們之間也就到頭了!”
高明明的心就像從懸崖上跌落,她緊緊護著小腹,哀求道:“老公,不要!我承認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以後會全部改的!”
王婉君冷笑道:“這段時間,你就好生住在家裏,安心養胎吧。”
她拚命搖頭,眼淚不聽話地湧出了眼眶,又急忙拉住了楊虹的手:“不!我不要離婚!我會改的!”
“改?你改得了?”楊虹一一羅列出她的“罪狀”:“第一,你存私房錢,在外人麵前說你這段婚姻維持不久;第二,你偷我的表拿出去變賣,還催我盡快買下‘良辰珠寶’的那串‘珍妮公主’項鏈,還催我盡快拿大筆資金出去投資;第三,你趁我上廁所撿回了SIM卡,違背你的諾言;第四,你隱瞞大量事實,婚姻動機不純;第五,你背著我私通,居然把那個‘阿毅’約到了東山去!你的每一條錯誤都是讓人不可容忍的,就算我想容得下你,原則也不讓我容得下你!”
“你的有些問題,是用錢能夠解決的…”楊洪偉緩緩開口道:“不過你的有些問題,錢都解決不了。”
楊虹失望地看著她,她天使一般美麗的麵孔在他眼裏變得十分厭惡。想起了“阿毅”的那些短信,他就忍不住攥緊了拳頭,“那個‘阿毅’,他一定很帥吧?能夠讓你如此神魂顛倒。就連跟我私奔了,還不能斷絕對他的念想,要把他約到東山去!”
“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高明明哭喪著臉拚命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解釋。
“那是怎麼樣的?”楊虹吼道。
楊洪偉坐在太師椅上,聽著他們的爭吵,摸了摸下巴,表情有些疑惑,陷入沉思:“‘阿毅’…我記得,君怡那個男朋友,好像…”
高明明心裏一驚,猛然抬起頭看著楊洪偉。
楊洪偉身後,王立彬的心中同樣也一驚,仿佛預感到了什麼不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