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逸行帶著淩風,晚一天到蘇府的時候,發現蘇府的氣氛比以前沉悶了些。蘇青本就是個不苟言笑的性子,什麼事兒,除非必要,否則絕對不會為外人道。現在,她比以前更少了分暖氣。應該是為了那個什麼蘇和的。
蕭逸行被蘇府的下人,小心翼翼地領到內院,見蘇青正站在院中對著那已枯了的楓樹發呆,忍不住上前道:“何事兒讓青兒如此傷神?可是為了蘇和?”
蘇青聞聲回頭,沒有回答他的話,卻道:“王爺來了,勞煩王爺送我大師哥回來。”左右沒見到淩風,蕭逸行道:“他在前院,你娘子正陪著他說話。”有意無意地,把娘子二字說得重了些。
蘇青也沒在意,繼續盯著那棵楓樹道:“這樹,還是在我小的時候,哥哥為我尋來的。那時我體弱,為了打發時辰,就時常央求哥哥買些話本子回來,讓我解解悶。不記得是什麼書了,隻記得書上對楓樹一物,描寫地甚是有美感。就立刻求著哥哥去找書上寫得那種樹。那時,哥哥花了很大精力為我尋來,卻弄得自己灰頭土臉,甚是狼狽。爹娘就覺得哥哥整天的不務正業,甚至還帶壞我,就狠狠地責罰與他。我仍記得當時鞭子抽在他身上,那一道道血痕的情形。也是那次,我因內疚和傷心,鬱結於心,差點就這麼過了。幸而遇見了師傅,隻是雖不用和家人死別,卻也是生離。師傅將我帶走的那天,哥哥哭著追著我們的馬車,還說一定會尋我回來。現在想來,那事兒忽然就如在昨日般清晰,隻是,我卻尋不回那份親情。滿心都是回來時,那雙雙重病臥床的雙親,滿眼都是他們絕望的神色。其實,我並非執著於他是否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但他卻能忍下心,無視爹娘的哀求,硬是把他們逼上絕路。對於這一點,我想我永遠也無法釋懷了。你說,我如何能夠原諒?我連自己都無法原諒。”
認識蘇青一來,第一次聽她對自己說這麼都的話,雖然很沉重,但也欣慰。蕭逸行伸手攬她到懷裏,歎道:“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為何總是把自己逼得如此緊?試著放開些,說不定到時,你就有答案了。”
蘇青沒再回話,閉上眼,享受這一刻的寧靜與溫柔。心不覺得有些貪戀起這種感覺,雖從不曾相信它會長久。
“王爺!”蕭平急匆匆地從前廳過來,到了近前才發覺自己又做錯事兒了。索性王爺和蘇少爺兩人都沒什麼特別不悅地表情,就趕忙道:“剛聽說城東的李家出事了,李家大公子出門做生意時,不幸遇上土匪,遇害了。”
蕭逸行有些詫異道:“這告知本王有何用?本王又不是知府衙門,而且是個閑王。”
蕭平道:“這事兒本也沒什麼稀奇,但同時聽說李家三少爺,現任武林盟主與人比武,不慎被人刺中也身故了。這…”
蕭逸行和蘇青也聽出些什麼,蘇青沉思道:“確實巧合了些,但沒有進一步的查訪了解,也不好下定論。”
蕭逸行點點頭,隨即接道:“不錯。但本王忽然想起前段日子,蘇家酒坊裏的事。”
“莫非,你覺得這兩件事有關聯!”蘇青立刻想也到那裏,但有些惋惜道:“可惜了,賊人什麼蛛絲馬跡都沒留下。到現在明裏暗裏的,也是什麼也沒查到。”
“也隻是個猜測。蘇家酒坊的事,似乎比較更蹊蹺。李家說不定招惹了什麼江湖人上門尋仇,畢竟樹大招風。”蕭逸行稍一分析道。
三人一陣沉默。蘇青忽然道:“說起王爺,蘇青此刻倒覺得王爺並不竟是傳言中那樣,紈絝不堪,有貌無腦。”
蕭逸行來了興致,問道:“哦?那青兒開始是如何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