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還是不卑不亢,回道:“屬下是影殿殿主,平凡!”
蕭逸行玩味地看著他,道:“影殿殿主?!平凡?!還真是讓本王吃驚,居然屈居在我這像牢籠般的王府,你不覺得委屈?”
蕭平一本正經道:“影殿其實是可以擇主的,若帝王不是明君,影殿可以另覓良主,或選擇隱秘於江湖等待明主出現。”
蕭逸行一笑,道:“那本王不是撿著寶貝了?”
蕭平沒理會他的調侃,繼續說道:“影殿傳到我手裏,至今日這種局麵,這也是影殿遇到過的較複雜的情況。聖德帝是覺得虧欠靜王和雲妃太多,所以不顧祖製,把影殿交與了靜王。而靜王又覺得虧欠你太多,他又把我們暗中交與了你。所以,我才會出現在寧王府…”
聞言,蕭逸行一怔,下意識道:“虧欠我?!他居然說虧欠我…”自嘲一笑,感慨道:“其實已經分不清誰欠了誰…”
一會兒,蕭逸行玩笑道:“那你一開始沒表明身份,是不是覺得本王不是明主?嗯?”
蕭平被說中了心事,有些尷尬,掩飾地咳了一下,道:“聖德帝是位明君,也是位性情中人,隻是…”蕭平沒有直接說出口,有些話心照不宣就好。頓了一下,繼續道:“至於靜王,他的才智謀略是我佩服的,所以才心甘情願地卷入了那場紛爭。本以為他會自己做皇帝,沒想到…所以,當他臨終時把影殿交與王爺時,我確實有些抵觸,隻留了五個影衛拜見王爺,暗自把影殿的其他勢力掩沒了。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想找個安身之所,在你被封了寧王之後,我才找機會掩飾了身份來到王府,隻是想護你一世無憂而已。所以…”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瞄蕭逸行。
蕭逸行並沒有因他的話生氣,點了點頭,道:“所以你這次相幫,是因為本王拿了信物出來,你才不得不坦白。”
蕭平搖頭,道:“王爺,其實要是我不願意坦言,您至今也不會發現我,影殿也不會重新啟動。我隻是想用行動說明,我是真心忠於王爺!您就是我們的主子。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想這麼做了,隻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蕭逸行含笑道:“是本王沒給你機會吧,要是早知道有這麼得力的幫手,本王早就興風作浪了!”
蕭平也笑道:“不會!就算王爺早就知道了,也不會做什麼。這就是王爺與其他人的不同,真心真性,沒有陰謀沒有算計。在我們這些整日在陰霾裏打滾的人來說,實屬難能可貴。這也是我選擇忠於王爺的重要原因。難怪靜王說,凡是跟王爺相處過的人,都會不自覺地喜歡上王爺,無論王爺做了什麼,也不忍責怪!”
“無論做了什麼,也不忍責怪啊…”蕭逸行兀自陷入回憶裏。
蕭平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蕭逸行回過神來,才把影殿連日來收集到的消息,詳細地說與了他。
荒蕪人煙的郊外,一處無人居住的小屋內,林夕若為白世軒端上茶,小聲抱怨道:“主子,你為什麼要躲到這荒郊野外來?就因為平熙帝是皇上,我們不得不聽他的話?”
白世軒倒不覺得住的地方有什麼不妥,早年跟著父親走南闖北的時候,什麼樣的地方沒有住過,這也不是特別差。悠然地喝著茶,道:“倒也不全是因為他是皇上,這麼做,我也覺得可以避免一些麻煩,反正此事一出,平熙帝和寧王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夕若忍不住問道:“那…就真的任由蘇姑娘做替罪羔羊?”
白世軒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悅道:“此事我自有主張!”
夕若知是逾矩了,趕緊閉嘴。
此時,尹鳳落一腳踹開了們,氣呼呼地走了進來,坐到白世軒旁邊,道:“真是氣死人了!我的近月樓居然被官府查封了!我還差點被捉了去,這叫什麼事!”搶過白世軒手裏的茶,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白世軒手中一空,順勢收了手,問道:“出了什麼事?”
尹鳳落喝得差不多了,才放下茶杯,優雅地試了試嘴邊的水漬,才道:“有兩個客人鬧事,誰知一方失手殺了對方。我已經第一時間封鎖消息,結果官府卻在出事後一會兒就來了,我連把屍體處理掉的時間都沒有。本來,我也和京師府尹有些個交情,這事壓下也沒什麼,可那廝不知道發什麼瘋,不僅不賣交情,還要連我一起拿辦,二話不說就封了我的近月樓。要不是我逃得快,說不定還在牢裏蹲著呢!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哦~是不是有什麼不妥之處?”白世軒問道。
尹鳳落眉毛一挑,道:“敢情我說了半天,你一點也沒聽出什麼來?你不覺得事情很蹊蹺?不覺得太過巧合?”
白世軒被他一吼,收了心思,道:“我是問你,對這巧合有沒有頭緒。”
尹鳳落冷笑一聲,道:“那你也問得明白點,真不知道你心不在焉些什麼。”然後想了一會兒,道:“我覺得,似乎有什麼人,在動作了。這擺明是個局。”
白世軒點了點頭,正色了幾分,道:“也許,你暴露了。我讓你先轉移的,為什麼沒有聽。你明知道沈浩一直在查暗部的事。”
尹鳳落諷刺一笑,道:“就憑他!查了這麼許久,也沒見他有什麼動靜。”
“你還小看他?那今日之事,恐怕就是你輕敵造成的。”白世軒冷哼一聲。
尹鳳落收了笑容,但還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未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