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好香啊!”蘇青拿起一把扇子,一打開,一股香氣就撲鼻而來。
流辰也湊到那個攤位旁,就著蘇青拿著的扇子聞了聞,讚道:“是哎,好香!老板,這是什麼做的?”
那個老板笑盈盈地回道:“材質其實很普通,但是這個香料卻是我們鎮有名的,不然怎麼叫留香鎮。”
“是嘛,怪不得這麼香。”蘇青又忍不住聞了聞,送到流辰鼻子邊,讓他聞了聞。
流辰立即掏出銀子,買了一把。
蘇青拿著,興衝衝地往前走。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道:“咦?怎麼扇麵什麼也沒有,好可惜,要不去換一把吧。”說著,看著流辰。
流辰接過來看了看,含笑道:“不就是扇麵嘛,我幫你畫。”
蘇青歡喜一笑,道:“真的?”
流辰有些好笑,道:“我為何要騙你!走吧。”說著,自然而然地牽起了蘇青的手,兩人高高興興地往回走去。
蕭平外出查探了一番,回到客棧讓店小二準備了午膳,就等在桌旁。不多時,就見流辰和蘇青手牽著手,說說笑笑地回來了。蕭平一陣肉緊,心道:這光天華日的…再說蘇姑娘還是男裝打扮,真是不知道避嫌。然後,故意轉了個身,背對著門口,想掩蓋自己看到的事實。
流辰他們確實也沒注意,進了客棧才鬆了手。蕭平也適時的轉身,裝著才看到他們,含笑道:“回來了,玩得怎麼樣?”
流辰坐下,倒了杯茶給蘇青,自己也倒了一杯,含笑道:“不錯,留香鎮的香,還真是名不虛傳。”說著,拿了一大堆回來時買的東西,什麼扇子啊,香囊啊,硯台啊,等等。
蕭平看著琳琅滿目的東西擺了大半桌,笑道:“少爺,這是打算開商鋪呢!”
流辰笑道:“不是,留作紀念。”說著,拿出一塊硯台,和那把扇子,蘇青幫著把其他的東西收了起來,然後為他磨起了墨。
流辰拿筆沾了沾墨,想了一下,下筆如神地描繪了一副雨後初霽,一葉小舟順水而下的場景。在旁提了幾句: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扇子背麵書了幾個恢弘強勁的四個大字:雲開雨霽。放下筆,輕輕吹了吹,含笑著交給蘇青。
蘇青在他書畫的時候,就已經很吃驚了,不是因為他嫻熟高超的畫工和書法,是因為他畫的內容。端詳了一會,蘇青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蕭平眉頭一皺,看著流辰。
流辰含笑道:“怎麼這麼問?我隻是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遇到什麼麻煩,順利到達南環而已。”
蘇青有些失望,淡淡地“哦”了一聲。
流辰見她不高興,問道:“怎麼啦?不喜歡?”
蘇青一笑,道:“不是,很喜歡。謝謝。”收起了那把扇子。
蕭平在一旁欲言欲止,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心下卻一片黯然。
三人簡單用了些午膳,稍適收拾了一下,就起程去追趕沈浩他們。將近傍晚的時候,離東奇還有有段距離,大家都有些疲憊,就打算在野外露宿一宿。
三人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安頓下來,蘇青和流辰負責撿柴火及打水,蕭平則負責打野味。等一切就緒了,三人才圍著火堆大快朵頤。
流辰啃著一隻兔腿,含糊道:“平凡啊,想不到你什麼都會啊,你這管家當的,真是…”
蕭平隻笑了笑,繼續奮戰手中的兔肉。蘇青也含笑著看著他們。
“主子,要不我們今日就先在此休整一下?”不遠處傳來的聲音,讓三人吃了一驚。連忙滅了火堆,躍身上了兩棵茂密大樹。
流辰摟著蘇青,謹慎地注視著由遠及近的那群人。
蘇青一臉笑意地任他摟著,心裏一陣甜蜜。因為剛才發現情況的時候,流辰想也沒想,幾乎是本能地就伸手一覽,帶著蘇青躍上了倚靠著的大樹。這一舉動讓蘇青很感動,雖然他什麼也不記得了,但潛意識裏還是不顧一切地護著她。
蕭平也在另一棵樹上搖頭苦笑。
不一會,那些人也經過了這裏,幾十人護著一輛馬車,緩緩前行。忽然,一個心細的護衛道了聲:“這裏有火堆,還有吃剩的野味,而且都有餘溫。這裏剛剛一定有人。”
一行人警惕了起來,紛紛拔出了武器,小心戒備,腳步遲緩地向前。這時,一陣急促地馬蹄聲傳來。一會兒功夫就到了近前,來人急忙勒停了馬,馬嘶鳴一聲,抬起了前蹄。馬上的人穩住了馬,才打量起眼前的人來。兩方人馬都靜靜地看著對方。
還是後來那幾人中,有人開口道:“我們隻是路過,還望各位讓個道。”
先來的一群人裏,領頭的那人快步走到馬車那邊,和裏麵的人小聲說了幾句什麼,似乎是得到了允許,那人一點頭,轉身向那些拿著武器的護衛揮了揮手,大家都往旁邊讓開了道。
後來的人道了聲謝,也向為首那個穿著白色鬥篷,從頭到腳都掩藏在裏麵的人,小聲說了些什麼,那人望了馬車的方向一眼,轉頭一夾馬肚,帶著那幾人策馬而去。
而後,那群人停頓了一下,也緩慢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