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年這才如釋重負,樂嗬嗬的與來人握手,順便簡單介紹了路老等人,以及經過的原因;齊愛國把眾人邀進會議室,吩咐人端茶遞煙,過了一會兒,又進來幾個人。
齊愛國介紹道,“王隊長,這是原鎮上的辦公室的主任,馬兆豐,這是鎮****辦的吳長有……”他一連介紹了六七個人,不是獄警,就是鎮上的公職人員,馬兆豐是齊愛國的副手。隻見馬兆豐很和氣打打招呼,又跟齊愛國耳語幾句,就匆匆告辭了。
“王隊長,不瞞你說,三天前就斷糧了,今天如果你們不來,這裏恐怕就……,”他尷尬的笑著,接著說道,“監獄裏還關了兩百多的囚犯,政府的救援遲遲不來,我們已經要絕望了,就在剛剛,半個小時前,難民中已經派出代表談判了,談判的內容就是,就是……”
齊愛國說不下去了,旁邊站著那個張世剛低沉的接著道,“吃人,是吃人。”
如一家的眾人大驚,他們一直生活在王大年的庇護下,雖說偶有微辭,但從來都吃的很好,大部分人甚至不用戰鬥,隻是做點兒力所能及的工作;現在聽到這裏竟然要吃人,實在吃驚不已,一個個的目瞪口呆。
“就是吃人,他們商討的結果就是要吃囚犯,從重刑犯開始吃,一直到救援到來。”
齊愛國是個好官,也算是個清官,可是卻並不是什麼能官,從災變一開始,他就在猶豫,因為他的猶豫,致使更多的獄警喪生;因為他的猶豫,錯過囤積糧食的大好機會;因為他的猶豫,他幾乎就要答應這種請求。
“一旦開始吃人,那局勢就更控製不住了,不過,你也是沒辦法的事。”路老說道。
“這位是?”齊愛國一看路老的架勢就像個做過官的,忙用問詢的目光看向對方。
“路德昭,原古原縣文化局副局長。”路老自我介紹道。
王大年打斷了準備和路老噓寒問暖的齊愛國,說道,“恕我直言,齊獄長,亂世用重典,短期來看,國家是顧不上來救援的,我們隻能自救。對於那些喜歡鬧事的,喜歡拉幫結派搞叛變的,喜歡傳播邪教的,該關就關,該殺就殺。我們這些從文明世界裏來的人,如果不能快速適應這個末世,馬上就會被淘汰。做事瞻前顧後,想東想西,最後不光事情做不成,連自己的性命都要搭進去。”
“那那些囚犯怎麼辦,王隊長請給個建議。”
“嗬嗬,我王大年是個粗人,說多了說多了。”王大年突然意識道,他以局外人的身份說這麼多太多餘了,就打住不想說了。
路老倒是接過話去,說道,“我覺得這些人還得你自己判定,對於那些真正悔過的,放出來也不為過啊,說不定更加忠誠。”
“哦!”齊愛國開竅了,“您說的對呀,我之前放出來的三十六個輕刑犯反而是最得力的。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恩威並施呀。”
齊愛國終於明白了早該明白的道理,雖然這個道理非常淺顯。
至於馬兆豐,他匆匆離開是為了出去搶糧,即使全部的難民都可以自給自足,可監獄裏還有兩百多口人等著吃飯呢,他招呼了幾個人,開了輛運囚車就衝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