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太TM冷了。”王大年縮著脖子,把衝鋒衣束緊,盡量保住熱量。
“快走,車翻了,他們已經發現了。”吳萍不滿王大年突然慢下來。
“我們就這麼重要嗎?我就納悶了,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的名字?”
“別去管了,他們都知道我們幾點幾分坐熱氣球,知道我們經過哪兒,還能不知道我們的名字?”
“也是啊。”王大年猶如泄了氣的氣球,低著頭跟著吳萍淨往那灌木從和草窠裏鑽。
走了一段後,王大年宿醉未醒,體力不支,氣喘籲籲的說:“我走不動了,又累又餓,咱們吃點東西吧,他們也不見得能找上來。”
吳萍看看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王大年,心裏明白這是酒後體力下降的正常反應,點點頭答應下來,兩人打到一處背風的草窠裏貓著吃東西。
天氣實在是冷的厲害,淩晨四五點鍾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時候,吳萍選的這個草窠不錯,一背風二隱蔽三平整,王大年實在凍得受不了就取下睡袋,拉開拉鏈鑽了進去。
“嗯,暖和多了。萍,你也鑽睡袋裏吧。”
吳萍搖搖頭,說:“你休息休息,我去看看追蹤的人到哪裏了。”
“千萬別走遠啊。”
“行了,知道了。”吳萍有些不耐煩。
吳萍的腳踩草上沙沙作響,王大年聽著這聲音睡意朦朧,一側身睡著了。
王大年平時睡覺不打呼嚕或是聲音很小,可隻要一沾了酒那呼嚕就震天動地,現在他之所以要側著睡,原因很簡單,因為側著睡不打呼嚕。
吳萍非常小心的隱蔽著自己,慢慢的挪到一處相對較高的山坡上,藏身在半青半黃的枯草之中,用望遠鏡悄悄的望向車翻臉的方向。對方有重狙,說明有一流的狙擊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小心,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
二十分鍾後,三輛軍用裝甲車停在了皮卡車的旁邊,從裝甲車上跳下三十幾個人,好像在商討什麼,隔得太遠聽不真切;吳萍雖然有無聲手槍在手,可也不敢造次,一來距離遠二來是對方早已布置了不止一個的狙擊手,如果開槍暴露了目標肯定會被打爆了頭。
五分鍾後,所有的人又回到裝甲車上,但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返回去,而是一輛原地來回巡邏,一輛徑直向前開去,還有一輛向一處較高的山坡開去。
吳萍麵色冷峻,她悄然向後退去,每次隻配合風向挪動一點,伴隨著衰草的倒伏向後退幾十公分,小小的一個山坡,她竟用了近一個小時才退下去,就在這段時間,向前開的裝甲車拐了個彎消失不見,爬坡的裝甲車上到了坡頂,而仍然駐守的裝甲車也停了下來。
王大年這一頓補覺竟然睡得極香,他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吳萍不在的這一個多小時,他姿勢沒變,蜷縮成一團像個特大號的嬰兒,直到吳萍用腳將他踢醒。
“嗯?你回來了。咋樣?”王大年打了個大大的嗬欠訴說自己的不滿。
“情況嚴重,收拾收拾準備走了。”吳萍緊皺眉頭,一臉的嚴肅。
王大年很少見過冰雪女王會把眉頭皺那麼緊,意識的事態的嚴重性,邊收拾邊問:“具體說說?”
“三輛裝甲車共三十多人追殺我們,一輛裝甲車往前走,守在這片區域的出口地帶,另一輛原地不動,守住我們的退路,還有一輛守在高點上,一旦我們出現在空曠的地方,他們就會發現。而且肯定還有隱藏的狙擊手。”
“啊,可我們對這一片區域一無所知啊。”
“對,這是最嚴重的,對方不僅占天時人和,還占著地利。”
“他們這是守株待兔啊。”王大年收拾完行李,發了個小感慨:“這片區域足夠大,今年夏天雨水豐沛,草木旺盛,我們就藏在這裏他們未必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