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石方過得挺悠哉,莊裏沒什麼事發生,淩振他們的傷勢也日見好轉,那座起名為石家莊的新莊院也漸漸有了雛形,整個莊子像是又恢複了以往的節奏,隻除了一點……
“扈老弟……”
遠遠的傳來一聲呼叫,聲音裏透著那麼一股子親熱。正在小院裏散步的石方一聽這聲音,整張臉立馬就變了顏色,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自打半個多月前送走了林衝他們,石方本以為既已和梁山的恩怨告一段落了,怎麼著也可以過些逍遙日子了吧,沒成想,那個假老道好死不死的硬賴了下來,攆都攆不走。你留下就留下吧,本大爺莊子裏也不多你一張吃飯的嘴,養活你十年八年的也沒什麼問題。可怎麼也沒想到,老雜毛硬是和石方對上了。
也不知撞了哪門子邪,假老道整天活跟個吊死鬼似的,就喜歡纏著石方。一口一個扈老弟的,叫得那個親熱喲。每每的,我們莊主大人都被他這股子親熱勁頭給驚得汗毛直豎,一聽到他的聲音,腦袋就嗡嗡直響。
“假老道,你能不能別再來煩我了!”石方額上青筋暴突,咬牙切齒的衝著奔過來的公孫勝吼道。
同樣的語氣,同樣的內容,石方早不知重複多少遍了,偏這個該死的公孫雜毛,一點自覺性都沒有,你吼你的,他還是照樣每天過來糾纏。
“別急,別急,扈老弟,今天可有正事找你。”公孫勝還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欠扁表情,怎麼看也不像是有正經事的模樣。
“就你?還正事?滾你的蛋吧!”石方沒好氣地答道。
“別啊,真有事告訴你。你知道為什麼淩振不開口說話嗎?嘿嘿,貧道可剛剛知道。”公孫勝說著眨了眨小眼,一副不信你不上鉤的樣子。
“嗯?”石方的好奇心還真就被他給勾上來了。不過就算想知道原因,石方對假老道也沒什麼好臉色,略一楞神過後,立馬對著他吼道:“有屁就放!沒事滾蛋!”
公孫勝眼看著石方一臉的不耐煩,心裏泛起一陣得意。也不知怎的,公孫勝發現自己對這位莊主,是越來越感興趣了。自打留在扈家莊那天起,每天都能發現這個山莊和別處的不同來。看得出,莊裏所有人都挺敬重這位莊主的,當麵就不用說了,背地裏也沒聽到有一個人說過莊主什麼壞話。這位莊主本人也處處透著股和別人不一樣的習氣,對每個莊眾,無論老少婦孺,全都好得很。公孫勝就親眼看到過他身著錦袍,偏和一幫髒不拉嘰的小屁孩玩了個不亦樂乎。遇到這樣有趣的人物,公孫勝想不注意都不行。
更何況,公孫勝還發現了一個小秘密:這位莊主爺什麼都不在乎,就有一點,特別怕自己時不時地在他耳邊嘮叨一番。
發現這點的公孫老道當然是玩得越發起勁了,每每看到石方臉上的那股痛不欲生的表情,公孫勝都會覺得自己挺有成就感的,也就愈發的加快了騷擾某人的頻率。
這會兒,公孫老道分明又找到了那份蹂躪莊主大人的快感。公孫勝一邊滿意地觀察著石方因自己的出現而明顯變了形的臉,一邊換上了一張自認為比較嚴肅的臉麵:“那個淩振將軍,像是舌頭有點不對勁。”
“你說什麼?”石方真上鉤了。
淩振醒過來已經有些日子了,前不久更是能下床走上幾步了,可奇怪的是,這位著名的火炮專家,那麼些日子來,無論昏迷還是清醒,嘴裏愣沒蹦出過半個字。要不是書中關於他的記載老石記得還算清楚,真就會把他當啞巴看待了。這會一聽假老道說淩振的舌頭有問題,石方明顯有點反應不過來。
“舌頭不對勁?是暗傷?老安瞧過了嗎?”石方也顧不上再吼假老道了,很著急的問起詳情來。
“不行,淩振這毛病,別說安老頭了,神仙見了也沒轍。”公孫勝也是難得的一副正經模樣。
“媽的,什麼病這麼邪乎?老子不信!走,看看去。”石方是真有點急了。
“我說扈老弟啊,沒聽貧道說了嗎?神仙都沒治!你去就管用了?”
石方此時的心思全轉到淩振身上去了,一聽假老道還在那一口一個“貧道”什麼的,臉上更是一副欠扁的模樣,真恨不得一腳就踹過去。
“淩老弟這個病啊,非藥石之力可以醫治,扈老弟再急也沒用的。”
“你他奶奶的能不能把話說全嘍?有什麼屁,一次放完!”石方有點上火,語氣明顯不對勁了。
“嘿嘿,淩老弟的舌頭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有點不太利索而已。”公孫勝一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趕忙收攤放出話來。
“不利索?什麼不利索?”石方有點轉不過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