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炮!
這才是炮!!
周老頭腦子裏顛來倒去的都是石方的這句話。
艱難的吧目光移到那位石大人身上,老頭像是想說點什麼,可張嘴發出的卻是連老頭自己也不明白什麼意思的音節。
石方當然能“理解”老頭現在亂糟糟的心緒,說句不好聽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老頭真要是一臉的無動於衷,那才真的沒麵子。
“大……大人,你要的銅料就為的鑄這個‘炮’?”老頭總算反應過來了。
“不錯。”石方啞然一笑,笑得有幾分得意,卻又隱隱藏著一絲苦澀。
這可都是錢啊!
這個時代什麼東西最值錢?或者換一種更準確的說法,什麼東西價值最高?現實現地來說,答案隻有一個:銅!
無論大宋也好,契丹也好,還包括什麼高麗啊、女真啊、甚至於日本,亞洲的大部分國家,基本都是用銅鑄錢來流通的,金、銀更多的是當作儲備,用來對銅錢實行象征意義上的換算,流通的領域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再加上軍事民用等方麵的需求,可以這麼說,這個時代銅,套用一句現代詞:供遠遠達不到求。
石方不能不苦笑。
他可以不費什麼勁就“鼓搗”出威力巨大的火yao配方,但在載體上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火炮火炮,火是火yao、炮彈,可別忘了還有作為基礎的炮身炮管。很可惜,他石方石某人對於冶金這一塊沒有哪怕一丁點的研究。
讓手下的那幫兵去打鐵,表麵看來確實是靈機一動的產物,其實說到底還是兩個字:無奈。
石方心裏委屈啊!我也想一口氣造它幾十座煉鋼爐,我也想一不小心弄個日常鋼鐵多少多少萬斤,但問題是,咱不會啊!咱除了知道鋼鐵裏麵含碳,別的硬是啥都不懂。想要得到好鐵,除了讓那幫小子一錘子一錘子慢慢砸,還能怎麼辦?
兵器等實心的玩意還好說,炮筒子可就不那麼簡單了。來個束片成管?來個鉚槍焊接?別開玩笑了!隻能是造模澆鑄。
最先澆鑄出來的一批鐵炮,全部“殞身”於炸膛事故。鐵這種金屬第一次給了石方異常脆弱的感覺。要不是事先作好了各種安全措施,人命還得搭進去幾條。減小發射火yao的威力,似乎效果也不怎麼樣,該炸的膛還是照樣炸,要麼就是炮彈飛不遠,質量是關鍵啊。
無奈之中,石方隻能把主意打到了銅炮身上,再怎麼說曆史上畢竟有過銅炮的蹤跡,這也算是一個無奈之極的選擇吧。進一步明確發射火yao的比例、用量後,情況基本控製在了能接受的範圍。
忙完了再回頭看看,已然形成了一個用石方自己的話來說極其別扭的局麵:火炮火炮,戰爭之神嘛,當然是威力越大越好。但一方麵,老石“能”造出來的炮彈,威力遠不止現在擺在明麵上的這麼點,效果隻能用驚人兩個字來形容;另一方麵,發射火yao這一塊還要憋憋屈屈想方設法的控製爆炸威力。
三個字可以涵蓋這一切:別扭啊!
可這還不算完,麻煩決不止這麼點,在這個銅淩躍於一切的時代,你讓老子到哪去弄那麼大批的銅來?眼下的這十門小銅炮,還是某天在海上比較堅持才“買”來的銅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