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轉眼已接近七點鍾的開宴時間。宴會的主角、配角、龍套等各路重量級人物悉數到場。大廳裏一百零八張豪桌上接近滿座。
向來交際能力堪稱一流的彭董事長,今天卻沒有讓眾人目睹到她的閃光點。走過來寒暄客套名流們,都感覺她似乎心不在焉、敷衍了事,惟有真情或者假意將話題扯向她女兒的境況時,似乎才會稍微喚出她幾絲熱情。
彭冉一直將目光放在那些中年或上了年紀的名流男士身上,五天前那段運上靈魂力的話音模糊不清,彭冉除了分辨出說話者的性別外幾乎一無所得。還好放出那種穿透力十足的聲音,而且把靈魂力和話音融合得不讓自己聽清音色的前輩高人,應該不會是那些看上去年紀輕輕、在上海初露鋒芒的愣頭青,讓她的盲目略微多了一點線索。
“彭董事長。”走到彭冉麵前的,正是梁易的母親易惠美。
“易市長妳好。”彭冉帶出幾絲笑意,起身和梁母握了握手。對易惠美的態度,彭冉多少比其他人好一些,不單因為易惠美本人和丈夫梁君山在上層圈子裏與重不同的地位,更因為長期被人並稱上海兩大女強人,兩人都有了點英雄惜英雄的感覺。
“這就是小雨吧?好可愛的小姑娘。”易惠美慈和的摸了摸彭冉旁邊小女孩的頭。
“小雨,快叫易阿姨。”
“易…易阿姨。”臉色蒼白的小女孩全身軟軟的靠在媽媽身邊,生疏的喊道。
“彭董,宴會快開始了,快跟我到主席上就坐吧。”雖然來的幾乎都是市內名流,但彭冉卻屬於名流中的精英,以她的身份,當之無愧該坐到主席三十六個位置上的一個。
……
“小易,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和人打交道能耐。”又送著一批上來寒暄的名流,沈詩怡大眼睛裏不禁放光。
“哎,真夠累的。為了長長我那死老爹的麵子,我可是把我的十二分力氣都擠出來了。”說到交際,梁易除了沾點自己父母的天賦外,也多虧在華山這八年不時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修真者接觸。
“我說你小子就別謙虛了,剛才從那邊過來,我可是聽見那些人一個二個都在說「虎父無犬子」。哪像我們家那混小子,一天到晚就隻知道坐在電腦前麵,隻知道弄一些什麼攻破銀行係統、侵進公安局資料庫調查警花資料之類的爛攤子給我收拾。”
說話的是李少中的父親,大角樓酒業董事長李乾。不過任誰都看的出,他表麵上是在埋怨兒子不成器,話裏實則在誇讚李少中在某方麵的才能。
這時,一路和彭冉並肩談笑的易惠美朝這邊走了過來。
“小易,快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們上海市最年輕有為的女總裁彭冉。”
早在進入大廳時梁易就注意到了彭冉。那日從沈詩怡的話裏,得知她八九歲的女兒隻剩下這一兩年的命,結合她修真者的身份和收集巨數普通人的元陽,梁易心裏已經隱約浮現出陰陽十年逝這個名詞。
當日,梁易信手收了她的葫蘆,又信口用真氣發了句扁言,實際上,即便梁易有把握治病,憑彭冉那番陰毒的作為,連梁易自己心裏也不完全確定到底會不會幫彭冉一把。
然而,今天乍一看到那病泱泱的小女孩,那對天真無邪的眼球、那張蒼白得讓人不得不憐心大起的臉,不等母性慈悲心理作祟的沈詩怡開口,梁易已經心軟了。若是沒了那種病態、受那種病痛的折磨,這個可愛的小女孩,想必會是一個活潑通靈,人見人愛的小天使,就像當初的小沈詩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