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梁易看透秦晗月的想法,否則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是什麼時候拒絕過這女人。
梁易歪了歪脖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我說蠻女人,妳今天一醒過來就對我繞道而行,拉著妳落葉師兄眉來眼去。該不會是想翻臉不認帳嗎?”
“翻臉不認帳?什麼…什麼意思?”秦晗月揚著眉毛,緩緩問道。話音依然是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心中卻兀自泛起波折。
翻臉不認帳?他難道指的是我和他……
秦晗月目光有意無意的往梁易臉上瞟著,期待對方給她那個答複。強要梁易來參加正道大會,為的不正是以某種方式,確定這個光頭心中是否有自己的位置嗎?
“蠻女人,看上我那墨鏡就直說嘛,又不是不能送給妳。幹嘛躲著我不認帳?”
梁易心道這女人演戲還真有那麼一套,卻不知自己的話猶如一盆冰水,轉念將秦晗月心上剛剛泛起的那抹溫度澆滅。
秦晗月緊閉的雙唇中牙關緊咬。她恨這個男人為什麼每次給她希望,卻又要狠狠讓自己的期盼破滅掉。
空氣中響起女人沉沉的冷哼聲,手上儲物戒指一亮,秦晗月猛的一揮手,將昨晚留在自己臉上的墨鏡連同兩把靈劍朝梁易扔了過來,力道不小,仿佛是成心想把眼前男人的身體刺穿。
梁易借著唐伯的力量把東西接住,看了看那兩把自己先後送給秦晗月的一品、二品靈劍,微微皺眉。
“你的東西全都在這裏!我秦晗月與你非親非故,受不起你這些重寶。”
“我說蠻女人,我什麼地方又得罪到妳了?是怪我昨天沒有直接把妳叫醒,讓妳白擔心?”梁易試探著問道。
“梁真人,我想你是弄錯了,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有什麼資格為你擔心?有什麼必要去擔心你?”
不待梁易開口,秦晗月接著說道:“梁真人,你是前輩高人,想必不會不明白,男人進女子的閨房不合規矩。不管是昨晚也好,今日也罷,我並非你兩位夫人,所以日後還請你不要隨意犯我忌諱。即使進來,也僅限於談論公事。”
梁易笑了,“這麼說來,妳剛才帶妳的落葉師兄進房間,也是談公事嘍。”
秦晗月眼神複雜的看了梁易一眼,毫不猶豫答道:“自然不是,落葉師兄是與我關係不同的男子,我與他一起,自然是為私事。”
“什麼私事?你們又是什麼關係?”
男人與女人的私事……梁易若有所思。
秦晗月想了想,有意說道:“關係?我與落葉師兄,不日將會結為道侶。至於是什麼私事,我想這就用不著梁真人掛心了吧?修真者之間無拜天地一說,關係一朝確定,當日立即洞房。即使我和落葉師兄要行夫妻之事,也沒誰能管得了。”
秦晗月當然不會認為落葉師兄所謂的私事會是直接要她進入“正題”。刻意這樣說,自然是隱有所指。
修真者的拜堂向來是從簡而行,不像都市人把婚禮搞得那麼浩大,往往隻為收幾個紅包。所以,修真者關係一朝確定,哪怕隻是一言定下,洞房之類的事,根本用不著訂親、擇日、等待、婚禮等程序,可謂再直接不過。
昨夜去了風煙湖的女性,並且如願以償的男女,大概晚上都會做他們如願以償的事。
一月前從本元境出來當日,梁易曾以“製服誘惑”相邀,而自己則不明所以的答應下來。
下來鬼叟隱晦告訴她,製服誘惑,差不多就是洞房的意思。那麼梁易當日那樣說,豈不就是已經認了她的道侶身份?
那晚梁易在房間內施下隔音陣法煉器,劈裏啪啦的聲響逃不過秦晗月的耳朵。
在秦晗月看來,以梁易的修為要讓陣法有更好的隔音效果輕而易舉,卻偏偏讓她聽見聲響,無疑是在催促她過去。她橫心喝下整瓶酒去梁易房間,甚至主動貼近,這個男人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無動於衷。這明明就是在反悔之前說過的話,拒絕承認自己和他的關係!
秦晗月把話說完,仔細打量的梁易的每一絲神態。她怕,她害怕這句話之後,眼前男人依然無動於衷。如果是這樣,那她就真的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