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雲嶽蒙,昨天梁易前輩在於聽雨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直到現在還不來。以老人家的神通,於聽雨此時違背他的命令,他早該知道才對。為什麼還不現身!?”
“這……這……這……”
“你在那裏吱吱唔唔什麼?這有什麼好為難、不好說的?”
“昨天……昨晚……昨晚……”
“雲嶽蒙,你究竟什麼意思!難道真有什麼難言之隱?啊!難道!難道……難道於聽雨聽到梁易前輩說要支持我雲姓一脈,所以……所以……不!不可能!絕不可能!我還真是會胡思亂想,梁易前輩何等神通,哪怕隻是看他一眼,我雲毒都有種想恭身跪拜的感覺,於聽雨縱然狼子野心,也絕沒能力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我說得對吧,雲嶽蒙?”
雲毒發現這老仆人反應遲鈍,倒不完全是壞事。至少可以讓自己奉機作戲。這樣一層一層把事情“推斷”出來,反而沒那麼突兀,正道眾人看到的效果反而會更好。
“這……這……這……”
“啊!你怎麼還在猶豫,莫非……莫非真的,真的是……”
是的,是真的,的確是是真的,傻老頭這次的確是真的快哭了。
咄咄*人的雲毒,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而那個梁易又確實沒有來。現在就算自己不想說,恐怕這群正道懷疑之下,也由不得自己不說啊!
傻老頭幾乎不敢去看於聽雨那張臉,他不知道善良的小姐看出自己和雲毒的瓜葛,將會是什麼反應。
然而他還是忍不住去看了,那張麵容,依舊那麼單純,甚至到了這個時候,她麵色依然如初,竟好像還沒意識到自己有什麼問題。
小姐……小姐她根本不知道,她昨晚已經種下了滔天大禍,即將淪陷!她根本就不知道,被她竭力維護的仆人,馬上將要害她!
“狗奴才,關乎梁易前輩的大事,怎由得你如此吞吞吐吐!你朝於聽雨那裏看做什麼?你心裏千萬別顧及,千萬別怕她。現在天下人都看著呢,她於聽雨絕不敢拿我們怎麼樣!你把拳頭舉起來,用發誓的方式說,我正道中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心靈是雪亮的,你說出來,他們自有明斷!”
傻老頭不禁用目光向台下掃去。瞅著那些正道俱都一臉憤怒的看著自己這個方向,心道這些人一定也是在為梁易前輩的安危著急,一定也是在憤慨自己這個遲遲不透露梁易境況的家夥。那對他視同大敵的眼神,仿佛正在說:快說啊!快說啊!梁易前輩究竟怎麼樣了,於聽雨,是不是加害了梁易前輩!?
終於,他抬手了,手腕顫顫。他張口了,嘴唇顫顫……
“我……我雲嶽蒙對天發誓,我…我親眼看見,昨夜……昨夜我在於聽雨小姐住處,親眼看見,梁易前輩前來與小姐夜談,之……之之之之之…之後……我親眼看見……”
短短一截話傻老頭連說三個“親眼看見”,自然不是想強調他看見了於聽雨的罪惡。隻是下意識的,傻老頭希望這句話更長一點。
話間,傻老頭再次凝視了一番於聽雨的笑容。小姐她,還被那個假梁易蒙蔽,她還隻當我是要說她和梁易前輩相談甚歡,最後梁易前輩告辭離開。小姐的笑容……在我這句誓言之後,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了吧……
“…之後……我親眼看見,梁易前輩起身……告告告告告……告辭……”
按照小姐的預想,我這誓言發到這裏,就該截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