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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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愛的毛主席,您是我們心中的紅太陽,您是我們心中的紅太陽!......”陳老伯在那堆已經積滿灰塵的舊報紙下找到了當年的舊磁帶,放在那隻舊式錄音機中再次響亮地重播開來。“陳老伯,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一個身著紫色連衣裙的老太太,邊搖著蒲扇,邊踉踉蹌蹌地靠了過來。“嗬嗬,我們終於見天光了!......退休金長了,柴米油鹽降價了!我那打工仔不用天天往我這裏跑了!”“嗬嗬,這有什麼新奇的!我還有更新奇的!”老太太紅光滿麵,帶著挑釁的語氣和陳老伯扳開了。“哦?說來聽聽!”陳老伯興致高漲地願意接受陸大娘的挑戰。“我那孫女學校裏有了個新規定......以後可以完全接受到新的知識了!”陳老伯沒聽陸大娘中間的言語,他有個侄女剛被調查,那學校對麵的培訓班剛被封鎖。陸大娘對陳老伯的家事也略有所聞,但是她看著孫女現在整天精神抖擻的樣子,她心潮澎湃得已經飽和,她並沒有仔細顧及到陳述的對象。“習總書記的政策好啊!第二個毛主席誕生了!”陳老伯大聲豪放開來。陳老伯是早些年當過兵的,嚐試過各種酸甜苦辣,他對侄女的做法很不讚同,曾多次批評教育她,可是他那侄女卻執意自己的做法是新潮。陳老伯的侄女叫陳楊,是一所小學的教師。她們學校是典型的“分岔學校”,優等生和差生的相差距離呈現地尤為明顯。她趕上了勢頭,納入了“留一手”教師的行列中。陳老伯在得知實情以後,第一時間趕到了她家。“你這是作風不良!”陳楊卻覺得這是個已經落伍的糟老頭。“大伯,您已經OUT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講作風!現在的社會,拿到錢的就是有本事的,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你懂嗎?”說完,還撇撇嘴,不屑一顧地朝陳老伯瞄了幾眼。陳老伯無奈,隻好走開。“真是奇怪!我又沒靠他吃飯!他憑什麼教育我!就一個國企的退休職工,拽什麼拽,又不是政府機關的領導幹部!”陳楊待陳老伯走後,又持續了她那未完待續的牢騷。她的父親年輕時是個種地的,養老保險隻有低保,她的母親一直是個家庭主婦。夫妻倆一直唯女兒獨尊,任憑她在那裏彈劾陳老伯,根本沒有底氣去反駁。直到那一天,女兒坐在了那裏懺悔,他們才知道子不教的後果。陳楊的編製被撤銷了,教師資格證也得重新考。原本談得熱火朝天的男朋友跟她分手了。她什麼也沒了,一切得重頭開始。現在教育部又有了新規定,教師打破了終身製度,也就是說它不再是鐵飯碗了。陳楊就算有一百個功也抵不了這個過。這是個作風問題,更是個嚴重的組織紀律問題,你再聰明,若是個歪曲變形的,那將是個危險品。陳楊已經完全不可能再成為人民教師,她對再次踏上這條路的鬥誌已經消失。她隻好選擇一個企業重生。但是對於她在學校的記過處分很多著名企業都有點忌諱。最後她隻好無奈地選擇了一家小企業,她在最短的時間內考取了會計從業資格證書,在一個老會計身邊做了助理。“企業裏都要做假賬,你懂嗎?”老會計笑眯眯地對著陳楊,給她灌輸一種新思想。可對陳楊來說,這已經不是新思想,她似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繩。對著老會計,後退了好幾步。老會計不僅是隻老狐狸,還是個色狼。“你不做假賬也可以,我幫你做!隻是嘛,你還是要付出點代價的!”邊說邊把手蓋在了陳楊的手背上。陳楊用力甩開了那隻髒手。最後通過陳楊的配合,她向稅務機關舉報了公司偷稅漏稅的行跡。雖然陳楊不可能再回到教師的隊伍中,但是她清醒了一點,自己已經恢複了做教師的資格,她的靈魂依舊嶄新。一段時間後,陳楊通過朋友的介紹進到了一個會計師事務所。陳楊這之後有一個習慣,喜歡看日出,並且是習慣性的。她總是喜歡和自己的大伯一起去城市的最東邊看日出,那紅霞很誘人,已經紅透了半邊天,他還在繼續蔓延......陳老伯並且有個習慣,總會習慣性地帶上那個錄音機,夾雜著那個東方紅的磁帶。現在流行互聯網。但是陳老伯不稀奇這些新新人類的東西,再新的東西也比不上他一直崇拜的毛主席思想,高尚而又純潔。他想每天看日出,每天觀望這永不落的思想。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一輪換一輪,但是他的色質永不變,永遠是大紅的。陳老伯在陳楊被調查前,每次跟她做思想工作,總是奄奄落幕,這次他算真的征服了她。他們在侃侃而談。“大伯,我以前一直以為眾多人在追求的生活節奏那就是好的,其實我錯了。平淡無奇的生活隻要是正氣的,那也同樣能發出燦爛的光芒!”“孩子,其實你很聰明,隻是被大氣候感染了!”陳老伯邊說邊撫摸著陳楊的頭,這其實是個很可愛的孩子,人之初,本來就善良。陳楊的男朋友其實是個公務員,在陳楊重生之後才得知的。一開始,他隱瞞事實,是因為陳楊的多次不赴約。她忙於課後有償補習,忽視對男朋友的關心。她的男朋友預料到了腐朽文人的下場,不敢再與她續約。這是個難得的人才,她的男朋友在機關所裏是一個正直的小青年,連別人無意中在他的辦公桌上甩下一包大中華,他都會急忙趕出去,叫上對方,硬生生地把禮物歸還對方,隨後笑著對他說:“這都是我因該做的!沒什麼大不了的!”陳楊的男朋友方江是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小青年,可能他正是眼下正在締造的進步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