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蠻真是才貌雙絕。”秦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伴隨著鼓掌聲。
“少爺醒了。”小蠻羞澀地連忙站起，轉過身來。
秦觀佯裝生氣道：“叫我相公，以後人前人後都叫我相公知道嗎？或者夫君也是可以的。”
“你還沒有做大官呢，叫什麼相公啊。況且現在奴婢還隻是你的小丫鬟而已，隻能叫你少爺。”小蠻掩嘴俏皮地笑道。
“相公就是夫君啊，夫君啊，跟做官有什麼關係？”秦觀愕然。
小蠻撲哧笑道：“你有出將入相的想法倒也是好事，隻有我們兩人時叫你夫君總可以吧？”小蠻自是以為秦觀在耍寶逗她，並未多想。
秦觀這才想起這個時代“相公”是對那些身居高位的大官的通稱，用於夫婦相稱實為不宜。剛才一時考慮不周，差點就無法自圓其說，幸好小蠻以為自己在開玩笑而沒有察覺。
嘿嘿一笑，秦觀搔了搔額前垂下的頭發，不再討論這個問題。轉而看著桌上的素箋上的蠅頭小楷，不由讚道：“小蠻的字姿媚圓潤，清麗可人，自有一股妖嬈韻致，當真不可多得。更難得還會譜曲，娘子快快唱來，讓為夫欣賞一番如何？”
“少爺想聽，奴婢自當遵命。”看著秦觀欣喜的模樣，小蠻心下甜蜜，衝秦觀嫣然一笑道：“少爺，沒有樂器，隻能清唱。”
“無妨無妨，小蠻盡管唱來。還有，不要自稱奴婢，我聽得不舒服。”秦觀連忙搬吧椅子讓小蠻坐下，自己往那睡椅上一躺，便連聲催促：“娘子快些。”
“夫君大人，妾身知道了。”話音剛落，小蠻櫻唇微啟，一縷微帶糯性的美妙歌聲自小蠻的喉嚨升起，百轉回環，蕩人心魄，直透心田。是如此婉轉動人，如此的哀怨纏mian……
此詞此曲全然似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秦觀不學無術，難以用文字形容，直覺得從未聽過如此美妙動人的歌聲，飄飄然仿若身在天庭，如聽仙樂，怕是白居易筆下的那個歌女也不過如此。
當唱到“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時，小蠻的歌喉徒轉低沉，略帶沙啞，聽來更是讓人愁腸百結，情亂如麻。一遍一遍地唱著這一句，小蠻竟似癡了。
“好，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娘子的歌喉實在太動聽餘音繞梁亦不過如此了。本少爺我以後可是大大地有耳福啊。”秦觀拉長了音調，拍手誇讚。
小蠻回過神來莞爾笑道：“多謝夫君誇獎。”一張小臉雯時紅得嬌豔欲滴。
饒是秦觀縱欲風liu，也是看得心動神搖，“明日便叫來福去買樂器。”連忙又端了桌上的茶水遞給小蠻，待她含笑接過，又問她都會哪些樂器。
見他猴急模樣，小蠻不由莞爾，便一一道來，琴、瑟、琵琶、蕭、笛五種赫然樣樣都行。
這讓秦觀大為興奮。心道那日日笙歌，夜夜起舞，他所向往的日子又進了一大步。想到此處，瞄一眼尤自困在詞中意境中的小蠻，壞笑道：“小蠻娘子，讓為夫抱抱，親個嘴兒。”
兩人稱呼混亂，其樂融融，毫不為意。秦觀轉世為人，心態卻也未曾衰老，更象是回到了少年時節。
此時，前院秦夫人正在臥房看書，一個婢女正在為她輕扇著風兒，忽然放下手中的卷冊，秦夫人微微一笑道：“這孩子端的好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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