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土丘麵前,淩風站定,這是一座沒有墓碑的孤墳。方圓數裏之內,有的也隻有這一座孤墳,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淩風負手望天,此刻的天空有些昏暗陰霾。
鐵男站在遠處看著淩風,背影蕭瑟。
“我又來看你了,你養育了我十四年,而我卻將你埋葬在這樣一座孤墓裏,我知道你走的時候放不下我,如你所希望的,八年之後你的孩子已經成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每一年在忙我都會回來看你,看著你的墓穴,每一次我總是忍不住心酸,但是這是你要求的,你告訴我這個世界太肮髒了,你不屑與世人為伍,但是生前為了我你不得不去沾染塵世的喧囂,也許沒有我你將是一個遺世而獨立的人吧,那個時候我小我不懂你的苦,現在我明白了。所以在你要走的那一天你告訴我把你葬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每次回來看你我在如何心酸,我都不會把你移走。”淩風看著天空說道。
靜靜的站在墓碑前,淩風思緒萬千,更多的是懷念一幕幕往事,凜冽的寒風將淩風的單衣吹的呼呼作響,而淩風依然筆直的站立在風中,而鐵男站在遠處看著淩風,驀然間感覺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倒下,天色漸漸昏暗,淩風依然未動,而鐵男也隨著淩風站在風中。
良久,淩風開口叫道:“鐵男,”鐵男聽到淩風的召喚上前。
不顧及那套歐洲手工定做有價無市的衣服,淩風席地而坐,鐵男也隨著淩風坐下。
“你可知道這裏埋葬的是誰。”淩風問道鐵男搖搖頭,也沒有追問,他知道淩風想說自然會說,對於淩風的命令從始至終都是無條件服從,所以他不會去問。
“這是養育了我十四年的人,我自小被拋棄,是她養育了我,自從我懂事我就知道她是個有故事的人,但是她從不會對我說,那個時候她更多的是為了生活而奔波勞碌,那是為了我,她本不應該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女人,這個世界太肮髒,容不下她。記得十三歲的時候我問她,你為何會收養我,她告訴我是緣分,隻為了狗娘養的緣分,讓她辛苦了十四年,她才三十多歲就逝去了。也許那個時候她太累了,小的時候看到她瘦弱的肩膀在風中顫抖,我總是會忍不住的心疼,每一次都會偷偷的掉眼淚。”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有今天的成就,”鐵男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淩風的訴說。
“那是在我七歲的時候,也是她第一次打我,我想幫她分擔,所以去街頭乞討,晚上當我拿著要來的七快六角三分錢給她的時候,她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她告訴我即使生活在貧困,都不應該向別人低頭,好男兒豈可被暫時的貧困束縛住,是個男子漢就應該心懷天下,那個時候我不理解,甚至有些恨她。”
“在我十四歲那年,她終於還是去了,臨終前她將一切都告訴我了,那個時候我恨,我情願她是我的親生母親。她深埋在心底的故事也終於對我說了。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奮鬥,我要爬的夠高,才能替她討回當年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