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走樓梯吧。
樓梯是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用過的，雖說清掃得很幹淨，卻因為背陽難免陰涼的過份了。所幸由於現在電梯問題也有不少人走樓梯，人群有些擁擠，不少穿著病號服的人混雜其中。
“是不是精神科的病人跑出來了？”最後他給了自己這麼一個答案。擠過人群，路德維希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端著托盤的護士，他連聲說著對不起，沒看見有幾個人往他這邊看了一眼。
終於到一樓了。
路德維希擠過人群，抬頭時看見了兒科的門牌，推開門後很多人轉頭看著他，直到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問初戀玫瑰的真實姓名，無奈之下隻能顛顛手上的盒子：“快遞。”
眾人才回過頭去接著做手上的工作，他聽到一個聲音對他說對他說“先等一下”，有個金色半長卷發的胡子男把手上的小病人交給他的家長，看著家長抱著小孩走出去後，站了起來。
“弗朗西斯·波諾弗瓦。”他伸出手來自我介紹道，“也是初戀玫瑰。”
“路德維希·貝什米特。”
這個男人和他想像的不同，現在他的臉上的笑容是一種和藹而溫柔的表情，說話的語氣也輕聲柔緩，果然是小孩子都會喜歡的那一種。
“哈，還真是用的真名呢。”他說，看了看路德維希手中的盒子，“把盒子放在這哥哥裏，我也差不多該下班了，走一起去看看pasta怎麼樣。”
他說著脫下了白大卦，路德維希則在他的示意下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弗朗西斯帶著他走出去。還不忘說一句：
“哥哥我打賭他沒有事哦～”
最後輕佻的尾音被當做是哄小孩的一般方式。
他們步行上了十三樓，即使是走得不快也很累。“搶救中”的紅燈依然沒有滅，路德維希不由地焦燥起來，在走廊裏來會轉著圈。弗朗西斯則是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
“轉得哥哥我眼睛都花了。”不久後弗朗西斯站起來說道，“感覺你是一個正在等待生產的妻子從手術室裏出來的丈夫，誒，我說，難道你和pasta醬有點什麼？”
“怎麼可能，我和他今天才剛剛認識！”
正說著，搶救室的門終於打開，兩人連忙圍上去，醫生拿下口罩，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道：“沒事了，驚嚇過度導致休克，你是他的家人嗎？”
“是。”路德維希下意識地回答道，站直了身體醫生點點頭，才接著說，“盡量別在讓他受什麼刺激，這孩子的心髒不是特別健康。”
他側開了身子，幫手的護士推著男孩的病床走過，他看見男孩緊皺著眉頭躺在那裏，這本不應該是在那樣的男孩臉上出現的表情。
“你先去照顧pasta醬，哥哥我去準備些晚餐。”弗朗西斯拍拍路德維希的肩膀，“食堂菜什麼的可是不能吃的。”不知是說給誰聽。
男孩被推到看護病房中，他不需要在這裏住太久。路德維希買了必須品收拾妥當之後找來椅子，坐在了病床旁邊。男孩的手指抽動了一下，他連忙握住，他竟看見男孩的眼角流下一行淚水，無力地握住他的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原來真得是你。”
…
“你去哪裏了，瓦爾加斯？”有人這麼問羅維諾，男孩沒好氣地啐了一口，回答：“老子哪裏都沒有去，這不是你應該管的。”
“卡裏埃多先生很久都沒有回來過了，您難道不擔心他嗎？”
“我擔心他什麼？”他抱著胸向屋內走來，低矮的屋自裏繚擾著一絲嗆人的煙氣，他粘著泥的靴子踩在毛的、肮髒不堪的地毯上，眼睛裏是不耐煩的神色，“他無論去哪裏都好，那個畜生和老子沒有任何的關係。”
“事實上，卡裏埃多先生的姐姐，”屋裏的另一個人說，白煙就從他的嘴裏噴成了圓圈，讓他整個人都是在霧中了，“伊莎貝拉，你應該認識她，帶著警署的人來過了，很多次地提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