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團火光,明亮的、耀眼的火光。火光中有著一隻女孩的纖細的手,手上甚至還帶著絲綢提花的精致手套,借著火光,他們看見金發被火光渲染出詭譎的顏色。怪異的士兵們轉過頭去,嘶啞的嗓子裏吼出了些他們無法聽清的話語,他們向突然出現的女孩衝了過去,混亂如同潮水,秩序如同軍隊。女孩手中的火光突然暴漲,被一團一團地甩了出去,接觸到怪異士兵的身上時,便會發生巨大的爆炸,隆隆的爆炸聲阻止他們的靠近。那名突然出現的女孩有著冷漠的藍色的眼睛,精致的臉龐上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穿著怪異,頭發上係著一個白色的簡單的蝴蝶結,穿一身藍色的傳統長裙,甚至連同脖子都遮擋得嚴嚴實實,裙擺的長度超過了膝蓋幾乎到了腳踝那樣沉重的顏色。
“要穿過森林不容易,托裏斯受到**應該怎麼辦?”女孩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地說,她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清晰,仿佛是詠唱著亡魂的詩篇,“那就用我送給你的匕首,去割斷它的喉嚨。”女孩手中的火焰凝結成了長劍的樣式,燃燒的長劍握在她的手中,那是所向披靡的利刃,事實也確實如此,不過輕輕一揮,這些怪異的士兵便紛紛倒了下去,火光散盡隻剩下了灰。
她站在黑夜的穹頂之下,看不見盡頭曠野之外,城市的霓虹色彩成為斑駁模糊的背景。她挺直脊背站在路的中央,火光之下陰影分明卻神色模糊,失真般的鬼譎冶豔。
“托裏斯,你在哪裏?”女孩收起了手中的火光,她似雕塑那樣凝固地站著,“無論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的……別怕,隻要我給你的匕首,還在你的身上……”她笑了起來,輕聲的,有些癲狂的。
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黑夜裏,王耀鬆了一口氣,他覺得等待的時間比之日更萬字都要累的多。忽然想起自己整個人還壓在凱撒的身上,連忙尷尬地跳了起來,做出一本正經的無所謂樣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見王耀站了起來,凱撒也跟著站了起來:“剛才為什麼要躲?”
“陰兵借道。”王耀不由自主地說出了一個名詞,這樣的猜測讓他自己也不由地嚇了一跳,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又忽然冷靜了下來,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最後,他像是夢囈般地低聲說道,“總感覺……這一幕是在哪裏見過一般?”
“他們是在找什麼?”聽見王耀的話,凱撒開始回憶這一幕,最終這些燃著火的影子紛亂地和他的記憶裏、或者說是夢裏的一些人重疊起來,那影響越來越清晰,漸漸地變化成為了很多似是而非的臉,他脫口而出了一個連自己也無法相信的答案,“他們是在找我們!”
“我們現在最好快點離開,不論他們是在找什麼?”沒有去分析凱撒的猜測,現在的情形讓王耀已經有了走的打算,雖然他們今天遇見了很多聞所未聞的事情,但唯一可以用來保命的辦法隻有逃跑和賭運氣,“況且那個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我總覺得她比我們所遇見的所有人都要危險。”
就在他們離去後不久,剛才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他們躲藏的地方,女孩的聲音在黑夜裏聽起來顯得分外令人恐懼:“我感覺到了……托裏斯,你救了他們……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我甘願忍受任何痛苦,我甘願踏上未知的旅途。是什麼讓你無所畏懼,是什麼打開你前進的道路?”年輕的女巫不懂困苦,無法熄滅將要遠行的意圖。他曾經從未想過遠方的道路,幻想的森林曾會是他永恒的歸宿。旅人的勸誡成為吸引他的燈火,他想要明白的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