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沒有聽到他的疑問,阿爾弗雷德隻是以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門被大力推開,冷空氣讓伊萬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他發覺屋外居然下起了雪。
推門而入的女孩整個人都裹在厚厚的大衣裏,隻是圍巾上露出一雙深藍色的眼睛。整個人的氣勢皆是冷的,讓伊萬不由地想到了冰雪女皇這樣的稱謂。
“哥哥,你在這裏?”女孩的聲音,她的年齡特有的聲線。她快步走了過來,顯然在剛才推門而入之時,她就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位置。女孩轉頭看向阿爾弗雷德:“你帶哥哥來的,我告訴你不要騷擾我哥哥!”
“NO!HERO隻是一個路人甲!”阿爾弗雷德擺著手,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
女孩瞪了他一眼,攙起完全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伊萬,在他耳邊低聲說:“哥哥,我們回家。”
他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伊萬被帶著離開了他看不清的屋子,他覺得自己是飄著,無法踩到實地一般。
他看見有人在一片白白的雪上玩耍,是三個背影。姐姐帶著弟弟和妹妹,用樹枝在地上畫出大朵大朵的向日葵。純白色的和淺灰色的輕薄線條映在他的眼中。伊萬聽到有人在唱歌。
凍結了的天鵝湖,沉睡著的地平線,即使那裏被稱為苔原地帶,依然有向日葵開滿的山崗。
那樣的歌聲,他覺得自己被狠狠推到在了雪地裏。又一次驚醒,這是個夢。
伊萬發覺自己躺在自己的臥室裏,阿爾弗雷德蹲在一片昏暗中,隻有一盞台燈微弱的光線。
——這一定還是一個夢!
他很快地起來,撈起一邊的電腦椅向阿爾弗雷德頭上砸去。後者聽到風聲想要躲開,卻被狠狠地砸中了肩膀,鋒利的金屬切割進了肉體,鮮血很快地滲透了出來。
“FUck!你要對HERO做什麼!”
阿爾弗雷德捂著流血的肩膀,朝伊萬瞪著眼睛。台燈被踢翻外地,投在天花板上混亂的光團。
“是夢吧,一定是夢吧。殺了你,殺了你萬尼亞就可以醒來了呐。”
他不想在聽虛假的影像的聲音,他隻是再一次向阿爾弗雷德砸去,卻被地上的電線勾倒在地。
“你發什麼瘋!”阿爾弗雷德跳來,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臂給了伊萬一記重擊。
臉部的肉由於拳的壓力而變形,疼痛讓伊萬稍微從瘋狂的狀態中清醒了起來。他呆呆的看著阿爾弗雷德:“不是夢?”
“你沒病吧?需要HERO給你治一治嗎?”
“不需要。”伊萬搖了搖頭,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我怎麼證明我自己不是在夢中?”
“HERO來幫你!”不等伊萬同意,阿爾弗雷德便揮拳而上,兩人打作一團。
鼻青臉腫以及其他的疼痛讓伊萬覺得這大概不是夢。
“是你瘋了還是HERO瘋了!”阿爾弗雷德想要粗暴地把伊萬拖起來,但他隻能大聲嚷嚷,“HERO都快被你殺了,你居然以為自己在做夢——該死的。”
每當想起那頓好打,阿爾弗雷德就有一肚子連兒童套餐都壓不下去的氣。傷口已經好了一點,也許這也是得益於他自己有多加注意,用藍藍路來彌補創傷。
被他粘好的伊萬的手稿放在一邊的桌子上,透明膠帶粘得亂七八糟,被重疊遮去的字跡用另一種完全不同的字體補上去。
“不知道你還能撐多久?”阿爾弗雷德看著被拒接的亞瑟的電話,揉亂了自己的頭發。
他所謂的大鼻子熊蜷縮在床鋪的角落,懶得理他,緊閉著眼睛,缺乏安全感的睡姿。眼睛之下一片烏黑,看上去居然會有憔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