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
“哥，你在哪裏快來救我快來救我啊！”王耀猛然從淺眠中驚醒，發覺自己正坐在一家學校外小餐廳的椅子上。空氣悶熱，剛才自己似乎是睡著了？他揉了揉眼睛，把因為汗而粘到身上的頭發拿來，順手團了起來。凱撒坐在他的對麵，一手拿著幾張舊報紙，另一手拿著一杯冰淇淋。看到王耀醒來了，他把冰淇淋推了過去：“天熱。”說著他用報紙輕輕扇動，雖然送來的風也是燥熱不堪的。
“該死的，他們有消息嗎？”王耀覺得自己不能冷靜，他把手指插進頭發裏，摸到了自己的汗珠，“他們怎麼說？”
“他們的意思是讓家長在外麵等著。”凱撒把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告訴王耀，他看了一眼牆上的表，距離他們到達學校外麵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
凱撒本來是跟著王耀給灣灣送便當，結果到了學校外卻發現這裏被警察們封鎖了起來，前去詢問說是有一隊恐怖分子襲擊了校園，因為他們以特別危險的生化武器做威脅，所以這些警察遲遲不敢有所行動。學校的大門緊閉，全鐵的門和極高的圍牆把他們分成了兩個世界。
王耀在外麵等了一會兒之後，凱撒便把他硬拖進路邊的小餐廳裏坐下。仗著人高馬大替王耀搶到了位置，現在這裏四處都坐滿了焦急等待的家長。電視上放著令人捧腹的喜劇，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心情去注意內容。
王耀坐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做了個白日夢，等他猛然驚醒，能記住的隻有最開始的那句話。他有印象，夢裏灣灣出現的地方是在一個血光的籠子裏，血光意味著不安與死亡。
“還要等多久？”冰淇淋被推了回去，王耀一口未動，他用手指敲打著桌麵，發出極快的微弱的噠噠聲，“我有些不好的預感，我夢見我妹妹渾身都是血在讓我救她。。”
“別在意，夢都是反的。”凱撒安慰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說你隻不過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而已，說明不了什麼。”
“所以呢？”王耀緊盯著凱撒。
“沒有什麼人能對這種事情預言。”凱撒說，“你隻不過是想多了而已。”
這樣一想，雖然心裏還是有些芥蒂，但好歹也算是放下了心。王耀決定讓自己稍微放鬆一點，以免讓灣灣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他示意凱撒去倒點水，感到有一點渴。頭頂的電扇忽然轉了起來，似乎是哪個家長終於覺得受不了了。王耀感覺到背後有人，回過頭去是一個毛發濃密中年人，他用手擦著汗，嘴唇泛白，看上去有點虛弱。
“這條真是熱死了，”他自來熟地擠到王耀旁邊的椅子上，“你也是學生的家長？”
“嗯。”
“你看上去挺年輕的，你女兒該不會是幼兒園的孩子吧？”
“是我妹妹在這裏上學，她上高中。”王耀聽見電扇頭頂電扇旋轉時傳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四周的嘈雜聲音讓他有些發暈。看著凱撒端著一次性水杯走過來。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王耀去取，卻滑落在了地上。
他一邊慶幸國產手機的抗摔性，一邊幾乎整個人都鑽到了桌子底下去撿手機。頭頂上的風扇咯吱咯吱地響個不停，王耀覺得自己太困沒有辦法思考，於是本能地從桌子另一麵爬了出來，咯吱咯吱的聲音似乎加大了。
他剛剛探出頭，甚至連整個臉還沒有出現在桌子另一麵人的視線裏，一種特殊的溫熱的液體濺上了他的臉，一種腥甜的鐵鏽味。剛才和他坐在一起的人被還在高速旋轉時就掉下來的電風扇砸中，半個腦殼被削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