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一起，甚至顧及不到地上的塵土，黑壓壓的一片低著的腦袋，隻為了那一顆小小的色子牽動心弦。有時興高采烈，有時愁眉苦臉，沒有目的，上癮一般。
他看到的是，這黑壓壓的一群人，就像是一群喪心病狂的賭徒那樣，全部都在賭博。甚至連陌生的人過來也毫不在意，眼裏隻有旋轉的六麵體。但是還是有人注意到了他們。這是一個袖口上別著徽章的月生，他的眼睛裏一片空洞，王耀注意到了他走路的姿勢歪歪斜斜。他走到近前，咧著嘴，用機械一般的聲音說：“歡迎你們的到來，新的同伴。”
“看見那邊的大樓了嗎，隻有贏的人才能進去，隻有進的去的人才能離開。”他把頭僵硬地轉向教學樓，臉上帶著一絲奇異的微笑，“來試試怎麼樣，要不然就永遠留在這裏？”
“你們隻能從大樓寄來，破壞規矩的人，將會受到死亡的懲罰。”順著他所看去的方向，他們看見了幾具掛在欄杆上的屍體，各種各樣的，甚至還有剛才求救的。
“沒有人能逃脫他的監視。”
三個人麵麵相覷，或者說隻有記者男沒有過多的猶豫。他上前掏出記者證在眼神空洞的學生麵前一晃：“我是記者，讓我進去。”
“那又怎麼樣？”解說的人說，“你隻有賭贏了才能進去，來賭一把吧。”
看著前麵圍坐在一起的人，他感覺自己似乎被感染了一般，熱血沸騰了起來。於是記者男做出了一個決定：“來，給我找一個位置。”說著他感到一陣煩躁不安，於是順手提起距離他最近的一個，搶了他的位置。
沒有費多大的力氣，或者說他終於時來運轉，賭贏了。帶著一點得意的微笑，記者男看了剩下的兩個人一眼，走了進去。
“看上去不難嘛，”等到記者男的身影消失在大樓之中，凱撒低下了身，在王耀的耳邊用不大的聲音說：“我們也去試一試？”
說著，他向前一步，王耀反應了過來，把他拉住。
“怎麼了，賽裏斯？”
“別叫那個夢中的名字。”王耀一邊反駁，一邊把他拉了回來，在他疑惑的表情中，解釋道：“我總覺得這是個陷阱。”
“怎麼說？”
“人人都說十賭九輸，為什麼他的運氣那麼好，一定是有人故意讓他進去的。”王耀分析道，“況且，你別忘了費裏西的話。”
“那又怎樣？”
“某種意義上，預言是不會錯的。”王耀看著低著頭的一群人，神色，“即使我們看到的隻是一群……賭徒。”
他們沉默了幾秒，眼神空洞的學生還站在兩個人的身邊。凱撒突然轉身一把扭住了那個學生的胳膊，而王耀也在同時把槍抵在了他的太陽穴。
“說吧，是怎麼回事。”
“……來試一試，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即使受到了威脅，他依然隻是回答了這一句話，他的脖子扭動，與在他背後的凱撒麵對麵，嘴咧到了耳根。
王耀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腦漿迸濺，他沒有產生什麼第一次開槍而恐懼的心理，看到凱撒驚奇的目光，他把屍體推開：“不是活人。”
“別管那些，灣灣一定在裏麵，我們走吧。”他穿過無知無覺依舊沉浸在色子世界裏麵的人，徑直向大樓走去。他的同伴愣了幾秒，撥開人群跟了上去。
當他們站在門口時，剛才皆是無知無覺的人齊齊抬頭看向他們。他們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是狂熱和空洞的，出來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