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衛慕雙羊並沒有特別的感激表情,眉宇間雖然盡是濃鬱的憂愁,但美麗的臉蛋卻平平淡淡。
當衛慕雙羊走後,王璿把曹瑋和楊延昭兩位大帥請來之後,才傳令把黨項使臣帶上來。
“大人,外臣奉西平王鈞旨與大人商談。”那名黨項使臣上來的時候開門見山,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了。
“商談?”王璿神色頗為不屑地譏笑道:“李德明還有商談的本錢嗎?”
黨項使臣自己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原則性的錯誤,商談一詞用的多麼不合時宜。
如果說,宋軍剛剛到達靈州外圍,還有一點商談的本錢,現在的形勢對於黨項來說,要麼滅亡要麼無條件投降。
自己錯一句話,都有可能被王璿殺死,在宋軍已經取得絕對勝利的前兆下,自己乃至城中人的命運,非常不值一提。
“大人,大人.”
“好了,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一會就要攻城了。”王璿在黨項使臣麵前,做出了勝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態,不僅他是如此,連曹瑋和楊延昭亦是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用倨傲的態度,看著黨項使臣。
“西平王問大人,大宋乃是天朝上國,拿人妻子、威脅別人也算是孔門弟子所為?”黨項使臣說的毫無力氣,他顯然很怕但又不得不說。
“孔門弟子?”王璿頗有幾分調侃地道:“怎麼李德明也成了儒家子弟,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曹瑋亦是帶有諷刺意味地道:“當初黨項人四處抄掠、殺人掠地,那時候怎麼不講仁義道德?”
黨項使臣臉色尷尬、陰晴不定,對於王璿和曹瑋的冷嘲熱諷無力反唇相譏,人家是強者,弱者對於強者永遠沒有同等說話的地位。
王璿見黨項使臣臉色潮紅,羞愧滿麵,他感覺是時候了,做事情不能做的太過分了。
眼前的使臣不過是個傳話人,沒什麼好說的,應該進入正題了,於是冷眼看了看黨項使臣,語氣冷淡地道:“今日是李德明歸順的最後一日,衛慕善遇就是例子,檄文上已經寫的明明白白,今日是歸順、不是投降。明日,我大宋禁軍不接受靈州任何一個投降之人,叛逆首領家族無論歸順與否,都要全部處斬。”
冷冰冰的話,令黨項使臣打了個冷戰,臉色當即就煞白一片,當他回去之後把王璿的話,如實地稟報李德明之後,李德明同樣感到背脊發涼,全身不住地纏鬥。
之所以派遣使臣下去談判,完全是為了妻子的生存,在護送嵬理出城的計劃失敗後,他已經沒有了希望。
在運用殘存的僅有的一點理智,細細考慮之後,他決定有條件的歸降,不僅能夠保住全城,而且能夠讓自己的兒子活下去。
王璿的話透露出那股子勝利者毫不掩飾的血腥,令他忍受不了,盡管他明白王璿的條件,對於一個即將失敗者,已經是很優容了,但心理上的失落卻令他不能甘心。
想到自己的嬌妻和愛子正在王璿的手中,還有一天時間,他相信王璿說的出做的到,內城主要是黨項貴族和官吏,殺了他們對於掃清日後統治下,暗藏的抵抗力量利大於弊。
但他最擔憂愛子能不能安全的生存下去,還有就是衛慕雙羊會怎樣?雖然,衛慕雙羊在黨項貴為王妃,但作為一名俘虜、她是非常無助的。
在南朝君臣眼中,黨項並不是一個被公開承認的部族,而是南朝的一個藩屬部落,他不過是個部族的首領,一個南朝地方番官,王璿有能力,也有理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占有衛慕雙羊。
李德明打了個冷戰,想想今天的情形,王璿距離衛慕雙羊是那麼的近。
或許,在他歸降之前,不會動衛慕雙羊,但誰能保證一天之後,王璿不會對衛慕雙羊進行侵犯。
一個必死的弱質女流,在一個擁有毀滅黨項人能力的男人麵前,是多麼的無力,他不敢想自己的愛妻,被王璿剝光了全身衣衫、壓在身下悲呼扭曲的情景。
再看看周圍眾位將校和軍卒的目光,他明白這些沉默的人,目光中透出生的渴求,一天的期限或許現在還早,但誰又能保證隨著太陽的落下,靈州內城的暗夜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他忽然感到周身涼颼颼的,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