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紅袖招門口的大紅燈籠一個個亮了起來。
季芙蓉今天稱病沒有接客,打發了紅兒出去買胭脂,自己卻沒有好好躺著休息,貼耳立在門邊聽著外麵的聲音。
不一會兒,季芙蓉就聽見了她想要聽見的東西。
李媽媽殷勤的聲音格外清晰,“哎呦,世子您來啦,燕兒早就等著您啦,您快這邊請。”
季芙蓉整整衣衫,算好時間,推門出去。
果然一出門就撞見了正上了二樓的李媽媽和定親王世子。
他的表情有點尷尬,季芙蓉先福了福身子,道:“世子。”他趕忙上前攙起季芙蓉,“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聽聞你今日身子不太舒適,怎麼不好好在房裏歇著。”
季芙蓉心裏冷笑,既知道我身子不適,怎不來看我?更何況白天的時候你可是早就定了趙燕兒,哪裏有想到我一分一毫!
心裏雖恨,嘴上卻說:“多謝世子關愛,芙蓉隻是小恙,無大礙的,躺久了有些煩悶,想出去走走。”
世子還沒開口說話,就聽見吱呀一聲,趙燕兒的房門開了,抬頭望去,一個穿著豔麗西域舞服卻偏偏麵容稚嫩的絕色女子走了出來。成熟與青澀在這美人兒身上一起體現了出來,卻並不顯得衝突,隻覺得渾然天成,放佛就應該是這樣的。
這女子自然是趙燕兒。
她輕搖腰肢,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福身給世子行了禮。世子早就看呆了,竟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趙燕兒微微低下頭側了側身子抿嘴一笑,世子隻覺以前見過的女子都如庸脂俗粉一般,哪裏比得上麵前這女子萬一!
李媽媽哎呦了一聲,將趙燕兒推到世子身邊,說道:“世子,這就是燕兒啦,有什麼不懂事的地方,您可要包涵包涵。”邊說著,邊朝燕兒眨了眨眼。
趙燕兒心領神會,一邊輕聲在世子耳邊耳語,一邊攙著他進了房。
季芙蓉竟是被遺忘在一邊。
待趙燕兒關上房門,李媽媽才轉過頭扯著季芙蓉到她房裏,關上門,嚴厲的對季芙蓉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我平日裏忍著你讓著你,是看在你以前的份上!你也該好掂量掂量自己了,別妄想一些不該是你的東西!要還有下次,可別怪我不客氣!”說完也不等季芙蓉開口就反身走了出去。
季芙蓉又羞又怒,沒想到這定親王世子竟然是這麼薄情的人,一見新歡就忘了舊愛,自己看來真的要失去這個最大的金主了。
本來想著能看在三個月同床共枕耳鬢廝磨的份上央他將自己贖出去。他雖然有正房夫人,但是從來沒有碰過她一下,做他的外室,上頭沒有主母壓著,他又是皇室出身,可比做一般富商的小妾逍遙自在的多。可惜他眼裏現在早已沒了自己,魂兒都被趙燕兒勾去了!可惡!
季芙蓉暗自生了許久悶氣,忽然把目光移到了梳妝台的盒子上。自己已經連喝了二十四天了,還有六天就喝完了,可是雖然有好轉,卻還是遠不如趙燕兒。不如,一口氣喝完,也許效果會更好。
妒火攻心的季芙蓉早就將意娘的告誡拋到九霄雲外,從盒子裏掏出瓷瓶,一仰頭把剩下的全喝光了。
不一會兒,季芙蓉感覺到臉上跟身上都癢癢的,抬起手來,她看見自己手背上的皮膚一塊塊變得白嫩起來,簡直似白玉般放佛都要透明了。再拿起鏡子看看臉,也是一樣,原來的那層臉皮像被無形的手撕去了,露出裏麵光潔的毫無瑕疵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