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捂住腦袋,又用期待地眼神看向蘇舟,明顯是希望這位能把英國人壓著打的自家人,能對他說些什麼。

想了想,蘇舟說,揉了把韓瀟的發:“放輕鬆打,發揮出你自己的實力,我這幾天從網上找了你……嗯,你們三個的很多比賽視頻去看,你們在國內錦標賽時發揮的水準,比和國外選手打比賽時好上很多,說真的,要是完全發揮實力,既不緊張也不怯場的話……對手是英國而不是德國,我覺得你們贏下這場比賽也並不是不可能。”

本來隻是想聽句“加油努力你能行”的韓小瀟:“………”

“誒?!!”韓瀟吃驚地指向自己,“你……你是說我……不對,我們嗎?!”

“當然是你們——”蘇舟的眼底泛起笑意,拍在韓瀟肩上的手頗為有力,“我們很強——要先在心中有這樣的認知,並且打從心底的認為我很強、非常強——然後上場打比賽才能打個痛快,才能發揮出自己120%的實力。”

“…舟哥!”韓瀟摸了摸自己的頭、又碰了碰自己的肩膀,突然就這麼叫了一聲。

蘇舟被這聲“哥”也叫得有些樂。

一旁,陳清凡的心情複雜極了。

他又看了兩眼似乎也被鼓舞到的石青與程梓睿,一言難盡地問:“……你們三個小家夥,這種話,我以前難道沒說過嗎?”

程梓睿很誠懇:“說過的。”

石青也很老實:“……呃,教練你經常說…”

韓瀟的畫風就不太一樣:“那不一樣啊教練!你看你平常總是苦口婆心的跟我媽似的,而舟哥可是跟我們同一輩的啊!光看舟哥打球就看得我熱血沸騰!舟哥說出來的話明顯比你更有說服力啊,我覺得……”

陳清凡:“………”

陳清凡覺得自己有點受到了打擊,但是他又很快就安慰好了自己。

算了,不管是誰說的,有用就是好的。

又跟程梓睿也說了兩句後,蘇舟站到了石青的麵前。

蘇舟沉默了片刻,鄭重地彎下了腰。

石青嚇了一跳,急忙跳開。

蘇舟彎著腰說:“別躲,這一下你受得起,我剛才對舅舅說,我大約從半個多月前起變的非常的……過了度的傲慢,石青,”蘇舟抬了抬頭,依舊彎著腰,那雙眼卻看到了石青的眼睛裏,“石青,我要向你道歉,對於擅自把你的名字改成了我的名字這一點。”

石青回過神來,無言小會,說:“……你是從教練那裏知道我不想和國外人打球的吧?”

“……舅舅不是在餐桌上說閑話的人。”蘇舟頓了頓,低聲說,“比賽前的那幾天,他很煩躁,有一次舅舅在書房裏說話時,我碰巧聽到了一點………你有一天和舅舅打過電話了吧?”

石青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的場景,他的名額本來就是臨時定下的,相當於今天周六比賽,周四晚上他才同意了出席這場友誼賽,而當時的情況是——

哪怕對手從德國人換成了英國人,他也仍然不想比賽,教練拉著他好說歹說的打了快要一個小時的電話,他才終於念著師恩答應了下來。

一時之間,石青沒有回話,空氣凝固成石。

裁判過來催促了,這麼幹愣著不是個辦法。

陳清凡忽然壓住了蘇舟的肩膀,讓蘇舟把腰彎的更深。

“石青,”陳清凡說,“無論怎麼說,篡改名單這種事不對就是不對,這一躬你受著………就算他現在不說,本來我也打算在賽後壓著他去給你道歉的。”

這之後,陳清凡等人返回賽場,蘇舟跟著醫生回了醫務室,幾乎是倒頭就睡。

再次醒來時,蘇舟是自然睡醒的,額角的疼痛在受傷的幾個小時後徹底暈開,就像腦門上有著一個薄薄的鋼片在不停的壓戳,酥麻不已,又酸又痛。

還沒睜開眼,蘇舟就不自覺地捂住額角,他疲倦地睜開一絲眼縫,側過了頭,餘光中的窗外燈光閃爍,已經入了黑夜。

“醒了?”一個聲音說。

蘇舟撐著床鋪半坐起來,向四周掃了一眼,醫務室內分外空蕩,隻有陳清凡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桌上的茶杯中熱氣氤氳,疊起的雙腿上放了一本本月最新的《乒乓世界》。

。您提供大神二閑的乒乓 今天的我依舊沒有退役蘇舟陳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