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顏像是也聽到她幽幽歎氣的聲音,想起什麼,忽然問:“對了,你跟你們公司那個總經理,怎麼樣了?”
一提起這件事,鹿露就開始渾身不自在起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她臉紅了紅,擺著手說沒什麼,就那樣,正常的上下屬的關係。
季時顏還想再問,手機突然震了一下,視頻通話被中斷,有電話進來了——
是霍承安。
季時顏的妝正好化到最後一步,打完了腮紅,就剩口紅還沒塗。
她趕緊放下化妝刷,接通了電話:“喂,老公。”
大約是最近叫老公叫順口了,她現在對著霍承安,不再是像以前那樣左一句霍承安右一句霍承安地連名帶姓直呼他的名字,而是很自然地就叫老公了。
霍承安低沉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抱歉,我剛剛有點事在忙,沒看到你發的微信。”
“沒事。”季時顏問道:“那你現在還在忙嗎?”
“嗯,還有點事,不過很快了,我已經讓林知梓開車到酒店樓下接你了,你要是好了,就先跟他過去吧。”
聽到他現在還有事情,不能親自來接自己,季時顏心裏麵瞬間就湧起了一點點的失落,低低地應了一聲哦,像是怕他因為事情會遲到似的,又飛快地補了一句:“那你要快點。”
“嗯,很快的。”霍承安的聲線變得很溫柔:“乖,你先過去,我很快就會過來的。”
掛了電話,季時顏選了阿瑪尼紅管的405輕輕塗在嘴唇上,抿了抿,對著鏡子確認自己的妝容沒有任何吻替,最後穿上一雙綁帶高跟,站在全身鏡前認真審視了自己的這一身搭配,每一處都透著“完美精致”四個字,才拎著包出了酒店。
如霍承安所說,林知梓早就開著車等在了酒店樓下,見她走過來,便恭敬地為她打開了後座車門。
季時顏坐在車上,也沒太注意車子開往的方向,而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林知梓說話,看上去,像是無聊在跟他閑聊,實際上,卻是在套他的話。
比如,霍承安在忙什麼,他會不會爽約,又比如,現在要去哪裏,霍承安的安排是什麼。
對於這些問題,林知梓顯然是受了霍承安的吩咐,半分都沒透露給她,隻應答著:“等夫人您到了就知道了。”
大約過了四五十分鍾,車子終於在一處空曠的路邊停下了。
季時顏認識這裏,是H市有名的海域,也算是一大旅遊景區了。
林知梓為她打開車門,恭敬地說:“夫人您沿著這座木橋往前走,很快就到了,我就不陪您過去了。”
見他搞得神神秘秘的,季時顏心裏的疑惑更大,這會兒已經六點多快七點了,天還沒黑,但已經有點暗了下來,她心裏隱隱有種猜測,但是也沒問出來,畢竟都已經到這個關口了,再問,也沒什麼很大的意義了。
她對林知梓說了句謝謝,便照他說的,沿著木橋開始往前走。
微暗的天色,木橋的扶手上亮著五顏六色的暖光,走了大約七八分鍾,季時顏終於遙遙望見,在眼前的那一片海域,有一座大大的遊艇,遊艇的周身都被各種氣球纏繞著,氣球裏也亮著不同顏色的光。
走上遊艇,季時顏正要往裏間走,忽然,有一陣悠揚、舒緩的鋼琴聲從另一個方向傳來,她的腳步頓在原地,這個旋律,她不會聽錯,是——
夢中的婚禮。
她屏著呼吸,腳下跟著換了方向,循著那悠揚的琴聲,繞到遊艇的另一邊,剛走到甲板上,她就被眼前的畫麵給震驚得再也挪不動腳步。
在甲板的中央,擺放著一張白色的桌子,桌上插著一束粉白色的玫瑰花,旁邊放著一瓶香檳,桌子的中央還亮著燭光,有一側的椅子上,放著一大束紅色玫瑰花,而在餐桌旁邊的地上,是由很多白色蠟燭擺成的一個心型,中間是一大團的氣球,飄在半空中。
而那個,明明在電話裏說他還在忙,要晚一點過來的男人,卻穿著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坐在鋼琴前,目光含笑地看著她,手指在琴鍵上飛快彈奏著那一曲早已刻入她心扉的鋼琴曲。
最後一個音符落地,霍承安終於緩緩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從餐桌前的椅子上將那一大束玫瑰花拿了起來,就在呆楞著的季時顏以為,他會把玫瑰花遞給自己,然後牽著她走過去時,他卻忽然在她麵前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
下一秒,他忽然單膝跪地,舉起手裏的戒指盒,目光定定地看著她,緩緩開口:
“顏顏,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的話音一落,不遠處的海灘上,也在同時跟著綻放出萬千的美麗煙火。
原本就已經呆愣到說不出話來的季時顏終於控製不住,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捂住嘴,哭到不能自已。
她當然知道他這麼做的意義,他是在彌補,彌補自己一場盛大的、難忘的,求婚盛典。
當初兩人直接跳過戀愛、求婚這些重要的階段,就因兩家長輩的一言直接捆綁在一起,就連婚禮和蜜月,也都是被逼著,不情不願地去舉辦,去旅遊的。
但那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幾個階段,也應該是最為值得紀念和懷念的珍貴回憶,可他們,都沒有。
這是她的遺憾,同樣也是他的遺憾。
她原本以為,他隻是會為自己準備類似於燭光晚餐之類的驚喜,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策劃出這樣一場隆重、用心的求婚。
從此,六月二十號這個紀念日,是結婚,也是他們的求婚紀念日。
季時顏終於止住眼淚,把手伸出去,抽噎著,卻無比堅定地說出那三個字:“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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