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第 52 章(3 / 3)

顏鐸轉過臉看著她,大概她現在就在這個路口徘徊吧,顏鐸不想說任何影響她判斷的話,淡淡一笑,“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也不知道。都參觀完了,走吧。”

糖糖:“好。”

中午雨停了,太陽也出來了,不過三人沒出門,在家吃的午飯。林晨的廚藝很好,湯煲得好,米飯跟菜也燒得很香,顏鐸吃得有點撐,午飯後洗了碗,又在客廳活動了一會才上樓去睡午覺。

糖糖一覺醒來,日已西斜,她擁著被子發了會呆,到衛生間把頭發束成馬尾,又洗了臉,才下樓去。

由於房間的隔音效果極好,糖糖是出了臥房,才聽見整棟房子裏洋溢著輕柔的鋼琴聲。

林晨正坐在客廳的鋼琴前彈奏秋日私語。

他穿著白色T恤,米色休閑褲,在空蕩蕩的大廳中,襯著落地窗外光禿禿的藍楹與鳳凰木,背影顯得幾分寥落。

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落在室內,在他臉上,發上,脖頸上鍍下一層淡黃光暈,而他另一側的臉頰頭發與脖頸則隱藏在暗影裏。他修長的手指指法嫻熟的落在黑白鍵上,眼眸輕垂,臉上是淡淡的哀傷。

這一刻,仿佛時間靜止,畫麵在此時定格。

糖糖站在樓梯口,好久後才回過神,她努力保持鎮定,看清楚客廳裏隻有林晨一人,正欲轉身上樓,音樂聲卻戛然而止,林晨轉過身朝她的方向望過來,“糖糖。”聲音如琴聲一般輕柔。

縱使隔著很遠的距離,他的麵目都有些模糊了,糖糖還能感受到他眼中深深的情意與沉沉的哀傷。

“顏老師呢?”糖糖躲無可躲,扶著樓梯的手,指節已有些發白了。

“還在午睡吧。”林晨已緩緩走了過來。

糖糖點了下頭,遲疑著打算再次離開,林晨已快步走到了樓梯旁邊,“糖糖,我們能不能談一談?”

糖糖挪不開腳步,眼前的林晨是如此的哀傷,自從知道他們的關係後,她見過氣憤的林晨,暴躁的林晨,不甘的林晨,甚至消極的、墮落的,可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的哀傷,哀傷的似乎整個世界都在他麵前崩塌了,似乎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糖糖不敢直視他,望向遠處鋼琴的方向,良久後,輕聲說,“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嗎?”

林晨站在她麵前,注視著她,滿懷希望,又不那麼自信的說,“有,我們不該這樣結束。”

糖糖轉過臉來,目光幾分質疑,看著林晨,“那我們要怎樣結束?”

林晨,“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哪怕是許諾我一個將來呢?沒有你的未來我看不到希望,也沒有意義。”是平淡的敘述,也是悲傷的哀求。

“什麼是人生的意義?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鬥爭。①顯然,這隻是少數人的意義。很多人的人生,本來就沒有意義,可還是要活下去。”糖糖不無譏誚地說。

“對,混吃等死的人很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可是,我明明已經獲得過了真正的快樂,不甘心這樣放棄。”

糖糖緊緊攥著樓梯扶手,忍著眼中淚意,壓著嗓音說,“人都要靠自己,你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再說了,那是你的人生,你自己的事情,跟我無關。”

林晨的眼睛蒙上了層霧氣,似笑非笑著說,“你說的對,我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氣,忽然衝糖糖微微一笑,“那祝你幸福。”

糖糖的指甲已摳進了掌心,強笑著說,“你也是。”

林晨轉身,向客廳裏走去,糖糖則轉身,回了樓上的房間。

糖糖走路的時候有點擦地板的習慣,其實她下樓的時候顏鐸已經聽到了,他本來也要推門出來,聽見了後麵的對話,又停了下來。他心裏想,年輕真好,還可以討論意義與希望,還可以期許未來。分手的時候就算說這麼多中二的話,也不會顯得矯情與難堪。

晚上的時候老唐來電,說已經買到了次日的機票,其實顏鐸不清楚糖糖為何這麼決絕,作為師長他覺得自己又沒立場去問,兩個孩子自從下午把話說清以後,家裏的氣壓就更低了,顏鐸也想老唐趕緊過來把孩子接走,他也輕鬆一些。

老唐的航班要中午才能到,可上午就出事了,林晨失蹤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糖糖和顏鐸情急之下報了警,警察趕來了解情況的時候,他們才發現林晨是被綁架的,因為他們在林晨住的房間發現了窗戶玻璃是被人從外破壞掉的,窗台上壓著一張字條,上麵寫有一行字:顏警官,我又回來了。

顏鐸隻覺得頭腦一陣眩暈,他扶著窗台穩了穩身形,對趙劍非說:“是他,他大概是把林晨當成是高多多了。”

趙劍非與身邊的同事對視一眼,立即道:“請立即在各出城路口布控,調監控。”

與此同時,顏鐸的電話響了,他哆嗦著掏出手機,居然是黃文軒打來的,“家裏是不是有人出事了?”

顏鐸下意識地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黃文軒道:“我已經早機場了,馬上到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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