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溫柔良善的姑娘,雖然並沒有明秀的美貌秀麗,然而說起說教來卻依舊眉目溫柔動人,帶著一份叫人移不過眼去的秀色。王年呆呆地,仿佛重新認識了這女孩兒般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臉紅了。
那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胳膊不疼了。
“多,多謝你。”紈絝憋了半天,吭哧吭哧地說道。
他與馮五親近,隻喜歡玩兒,還沒有去過什麼青樓的地方,自然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甜言蜜語糊弄小姑娘。
當然,也不知道這年頭兒,小姑娘也都愛糊弄人。
“都是一家人,表哥不必放在心上。”見這人情眼瞅著實惠了,明華心裏頓時放心了,又想到今日明秀入府隻怕回來尋自己說話,頓時就急切了起來。在她的心中,不大熟悉的表哥自然是比不上堂妹明秀的,急忙對王年笑了笑,見他眼睛直了,倒在心裏有些不喜,覺得紈絝就是好色,提著裙子叫丫頭們護著,腳下匆匆地分開了來時的路往自己的院子裏走去,順便將今日的事兒給瞞著了。
安固侯夫人若知道自己與這表哥說過話,又得與她父親冷嘲熱諷了!
王年踮腳兒癡癡地看著明華窈窕的背影不見了,小心肝兒撲騰撲騰直跳,覺得自己聽見了花兒開的聲音。
早,早知道二表妹是這樣溫柔善良的好姑娘,他,他何必蹉跎了這麼多的歲月喲!
突然詩情畫意起來的紈絝少爺捂著心肝兒傻笑了一回,自己做賊一樣四處看了看,眼珠子亂轉地往前院兒去了。
那什麼,先下手為強,他得去與他二舅舅好好兒聯絡一下感情!
明華不知自己叫個紈絝給盯上了,此時走到了明靜的房中,見姐妹幾個都在,一室的溫暖,臉上就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真切的笑容。
“二姐姐。”明真坐在暖爐旁叫了一聲。
“五妹妹坐得這樣遠,倒生分。”明真進了屋兒就不肯與明靜明華親近地坐著了,隻恐過了病氣兒給兩位姐姐,明秀雖然覺得她懂事,卻並不願叫她這樣生分。
“等她病好,你就知道這府裏頭最不生分的,就是她了!”明華也恐明真的病過給身子尤帶幾分空虛的明靜及看著就柔弱的明秀,此時散了身上的寒氣走到了明秀身邊兒坐下,自己磕著瓜子,隻將裏頭的果仁兒攏在手中一並給眉開眼笑的明真吃,這才搖著頭,臉色帶著幾分冷意地說道,“她可不是這府裏頭,那等心存狠毒,沒心沒肺的人!”說到後頭,就帶了幾分恨色。
“莫非五妹妹這病另有緣故?”明秀不由問道。
“是方芷蘭。”明靜便歎氣道,“明明知道自己已經病了,竟然還……”見明秀看著自己,她便低聲道,“咱們幾個每日都燉著一碗燕窩在小廚房。她自己去了嚐了一口自己的,隻說太甜膩不受用,拿了五妹妹的那份兒走了。那廚房的婆子也是黑心肝兒的,轉頭就將她剩的給倒在了五妹妹的碗裏,五妹妹用了晚上就說不舒坦,父親急了,隻各處問,問到了小廚房,她們才招!”
因倒春寒,明真不大出門,二老爺不信她這是吹病了,方才知道了這樣的事兒。
小廚房也是欺人太甚,怎能將別人剩下的給明真吃。
“這樣眼裏沒有主子的奴才,合該攆出去!”明秀雖然知道這府裏沒有真心將二房當主子的,卻也沒有想到竟這樣過分。
“父親惱了,一路鬧到了老太太的麵前。老太太說什麼別浪費,反倒說五妹妹嬌氣矯情,說她仗著這個誣賴姓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