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邊跟著兩個穩重丫頭,您不覺得無趣?”鸚哥兒覺得自己還是個好人兒呢,見明秀搖頭笑著不語,眼珠子轉來轉去,就不知在想些什麼了。
這一路就到了安固侯府,因王年今日在家,明秀叫人傳了話兒過來,就見安固侯府的大門外,喜氣洋洋的王年正搓著手一臉眉開眼笑,見了明秀的車眼睛都亮了,大步上前就引著沈國公府的車進了侯府,直到裏頭方才叫人扶了明秀下車,見明秀今日眉目清朗,他便嘿嘿地笑了兩聲說道,“表妹今天氣色不錯,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呐!”這可不是調戲啥的,隻是單純地信口開河。
自從知道自己要做爹,王年已經美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這話,原是我該與表哥說。”明秀笑著說道。
王年紅光滿麵,顯然精神狀態極好,明秀隻頓了頓,一邊與王年往裏頭去,一邊擔心地問道,“二姐姐這月份時候短,正是要緊的時候,表哥……”她頓了頓,便輕聲說道,“二姐姐該多臥床將養,總沒有壞處不是?況孕中人都脾氣古怪,表哥若是有什麼,就讓著二姐姐些。”見王年連連點頭,她就知道王年不會虧待了明華,目光更加溫柔地問道,“二姐姐胃口如何?”
“與從前不同,口味也怪。”明華吃不下府中的吃食,叫王年愁死了,正上躥下跳地折騰在自己院子裏整一個小廚房呢。
“孕中辛苦呀。”明秀心有戚戚地說道。
“可不是,一會兒你可別在母親麵前提這個。”見明秀麵露不解,王年頓了頓便皺眉,有些不快地說道,“這府裏人多眼雜的,你二姐姐若想要吃點兒不一樣兒的東西,那都有人說道。再要一個小廚房,隻怕明兒什麼話都出來了。”他哼了兩聲叉腰抖著腿兒罵道,“一群吃飽了撐著的王八羔子!自己吃飽了,不叫我媳婦兒子吃飽,你說這是人能幹出來的麼?!”
“表,表哥。”見他叉腰撒潑,明秀恨不能掩麵避之,左右逡巡見無人圍觀,方才鬆了一口氣。
好丟人!
“知道了。”見王年一臉不要臉的模樣兒,榮華郡主真是敗了,應了王年的要求不在安固侯夫人麵前提及這些。
“我就知道表妹是好人。”紈絝收回了自己的腿兒露出了一個巴結的笑容來搓著手說道,“還有,羅家表妹處……”
“表姐知道你大喜,因此叫表哥多在家幾日,陪陪二姐姐。”這是羅遙的原話兒,明秀便含笑傳達。
紈絝欲言又止。
“莫非表姐還有什麼沒想到?”明秀見他瞥了自己一眼,又瞥了自己一眼的樣子,不由好奇地問道。
“那什麼……”王年咳了一聲,用純潔的眼神看著一頭霧水的表妹,純良地問道,“你表姐,沒有說這個月我的俸祿怎麼辦麼?”
“什麼?!”
“俸祿,月銀呐。”紈絝跌足抓著頭發頭疼地說道,“我在家中休沐了這麼久,隻怕連俸祿都要減半的,隻是表妹看見了,你表哥我也是要養家的人了,這又添了一張嘴,侯府也沒有餘糧……表妹你聽我說完。”
見明秀臉上變色埋頭錯開自己飛快地走路,紈絝急忙跟上,在明秀滿臉絕望之中傷心地板著手指頭歎息道,“金絲血燕百年人參的,可貴了!我不是與表妹哭窮,而是……那到底是你的親外甥呀!”
鸚哥兒一臉木然,看著自家郡主腳下踉蹌了兩下更加飛奔起來,抖了抖自己的身子。
都說紈絝無恥,她還覺得誇張,今日一見……
果然很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