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欽無奈的點點頭,這小子似乎什麼都記得——唯獨忘記了君可,可是為什麼不是現在講給他,而一定要延遲到晚上?黎家欽一眼看過去,君洛和哥哥之間的氣氛極其怪異,楊君洛的眼睛始終不願離開家允,更令人驚悚的是,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君可一樣的柔情似水,充滿了依戀和愛慕。
無預警的黎家欽也打了個冷戰——真是要命,如果這個治不好,弄不好君洛會變成自己的嫂嫂……光是想想都覺得,……&*(+
“為了這小子不至於很快死掉,我就先委屈一下了,家欽,這兩天你照顧君可,舒賞,盡快查出原因和治療方法。”黎家允冷靜的安排事宜,“君可……不可以哭哦,我們一定會救好你哥哥的,要相信我們。”
君可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點頭,為什麼會這樣子,都是那個修道士……都是我害得,現在是冥冥之神在懲罰我嗎?君可知道現在是什麼形勢,她乖巧的下了床,走去了黎家欽身邊。楊君洛看到君可滿眼淚花的去了黎家欽那裏,心裏刺痛了一下,但是他完全不解,自己為什麼心痛。
舒賞刻不容緩的紮進自己的辦公室,拉開牆壁大的書架,裏麵竟然是滿架的電話,少說也有十幾個。他抄起一個最左邊的紫色電話,沒有撥號便開始對著話筒說起了聽不懂的語言。
黎家欽則坐在黎家允房間的沙發上,麵對一雙紅腫卻銳利的眼睛:“老總,你一定要解釋清楚,你一定知道的。”
“……事到如今瞞著你並沒有幫助,君洛的心髒被子彈擦到了,留下了奇怪的顏色,無法清洗,更無法切除,我們一直都有這個心理準備,麵對那東西給他留下的副作用。”黎家允據實一一道來。“舒醫生分析過子彈的成分,是銀,還有一些惡心的東西,但是對人體並無很大影響,所以,十有八九……是圖倫生前下了蠱。”
“蠱?”
“也是一種法術吧……但是八成是害人的。”黎家欽不知該怎麼解釋,但是君可已經完全了解了,她臉色一沉:“是苗疆邪術。”她說的是巫蠱的祖先。“師傅提起過,他年輕時曾經與一個苗疆邪術師鬥法,那個人的手段十分毒辣,招式千奇百怪。”原來這麼多年以後,那種恐怖的邪術還存在……隻不過這算是什麼法術?為什麼偏偏要哥哥忘記我……好殘忍!
如果我還有法術,應該可以幫得上忙的……君可怨恨的拍了一下眼前的桌子,黎家欽嚇了一跳:“……君可,你越來越有黑社會老大的派頭了。”他打趣。
君可苦笑:“老總……那天我有回過家,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有些事,我想我可以告訴你……”君可第一次對他說出了自己的身世和來現世的理由,一切黎家欽不知曉的,君可全數講給他,她獨自背負著這些事情,實在是太累了……這個男人,是可以信任的吧!
黎家允坐在窗台上,故意忽略楊君洛灼熱的目光,突然他起身走向門外,楊君洛淡淡的問:“你要去哪裏?”
“我不會走,隻是去倒點水。”黎家允真的很不想解釋。
“我知道你不願意留下……我不會勉強你。”楊君洛整理了好一陣思緒,他發現自己很奇怪,他竟然很不想離開這個男人,可是……他是楊君洛,沒有什麼可以要挾他,包括寂寞。
“剛剛不知道是誰拉著我不放。”黎家允對他態度的轉變感到意外,不過這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即使麵對愛人也是要扮出一副冷酷和滿不在乎的樣子?啊……剛剛我用了什麼字眼?“愛人”?我嗎?
黎家允偷偷擰了自己大腿一把,心裏卻在為君可鳴不平,這個男人對君可也是那麼苛刻的吧?如果這麼理解,那丫頭跑路去參加了黑社會不肯回家,就很好解釋了。何苦啊,楊君洛,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那種不必要的矜持隻會讓彼此受到更多的傷害……現在不就是很好的例子!
黎家允端了清水,很快回到楊君洛的房間,他怕時間過長那家夥會因為心跳過速而死。媽的,為什麼偏偏是我!那個該死的子彈究竟是什麼東西,誰發明這麼變態的巫術!
他在抱怨中推開房門,竟發現楊君洛已經起身,他斜倚在自己剛剛所在的窗台,正午的陽光毫不吝嗇的點綴著這個本身就很耀眼的男人。楊君洛聽到了門聲,他微微側目:
“你是在同情我嗎?所以才留下?”
黎家允聽著這種話,他決定保持沉默,他有預感,這種對話進行下去會變得很危險,那種充滿桃紅色的曖昧場麵,八成是從這樣的對白開始的,他絕不能配合他。